那一夜,苏如锦醉了。她不知道自己在酒醉之中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第二日醒来时,没有看见萧云堇。不光萧云堇不见了,就连阿九和无双都不在府中。问了管家,管家只说将军出门办事,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晌午的时候,有副将来报,说是敌方驻扎在城外的营帐都撤了。边城一触即发的战争,似乎就这么给平息了。后来,苏如锦才知道,所谓的南边儿,指的乃是南楚。南楚皇帝病重,朝局动荡,各方势力都在争夺即将空出来的皇帝宝座,根本没有心思再兵指大梁。

至于那个算命先生,就算不是南楚的那位黑将军,也是南楚皇位的争夺者之一。或许,他在南楚的位置,就如同萧云堇在大梁的位置是一样的,所以两人一拍即合,达成了连她都不清楚的合作。

萧云堇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而就在这半个月里,又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先是蜀王起兵,一路长驱直入,直达京城的腹地,就在众人以为这大梁的皇帝宝座将要换个人坐坐的时候,形势却突发发生了逆转。一向并无交集的魏王、瑞王与齐王去联起手来,出兵讨伐蜀王,而这领兵之人,居然是瑞王殿下。这个时候,老百姓才知道,原来一向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瑞王殿下,竟还是个将才。

龙生九子,虽有不同,可到底还都是龙。

这场兵变的闹剧,最终以蜀王殿下的落败而告终。皇帝似乎有意在压着这件事情,并没有明着处置蜀王,可苏如锦心里清楚,依着梁帝的性子,是断然不会放过蜀王这个逆子的。

接着,是苏如锦发现自己一向都准的月事竟延后了十多天,找了大夫来看,果然诊出了喜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京里派出的人马却到了,且手中还执着皇帝的密旨。

“王妃,王妃,你在哪儿?王妃,不好了,出大事了……”

听见阿萝的声音时,苏如锦正坐在房内喝着乳娘给煎的安胎药。大夫说,她神思焦虑,连带着腹中的胎儿也受了影响。才刚喝了一半,觉得这苦味儿从喉咙眼儿直接窜到了脑门上时,阿萝惊恐的呼唤声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侧了侧身,看着提着裙角,快速朝着这边奔来的阿萝,下意识地问了句:“出了何事?难不成是王爷他……”

不等苏如锦把话问完,阿萝就冲了进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奔到苏如锦的身旁,紧紧地拉住她的手臂,惊…慌地哭道:“王妃,快跑,皇上派人来拿你了!”

苏如锦皱紧眉头:“阿萝,你别急,你慢慢说。”

“不能慢,真的不能慢。王妃,你快逃吧!”

阿萝说着,竟不管不顾的打开苏如锦的柜子,随便的塞了几件衣裳,又跑回乳娘跟前,将还散乱着的包袱一下子塞到了她的怀中:“银子!乳娘,求你,赶紧带着银子,带着王妃从后院的角门逃出去吧。那些人……那些人马上就要到了。”

“这好端端的,你干吗要我带着王妃逃出去,就算是有敌人,有杀手什么的,咱们将军府里不还有这么多的府兵马?阿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