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簌簌地起抖来,杀死父亲的是壁宿,可他心里明白,壁宿本是天牢中一待决的死囚,如果不是他硬闯天牢,壁宿纵有天大的本事,也绝不可能脱逃,父亲又怎么会死?追根究底,父亲之死,他难辞其绺。

正内疚悔恨的当口儿,一个人悄无声息地闪进了大殿,不得小黄门阻拦通报即可入内的,除了内侍都知顾若离哪里还有第二个人。叶a子#悠$悠顾若离走到赵元佐身边,低声禀道:“官家,两宫太后有请。”

赵元佐的生母是李贤妃,如今他做了皇帝,母亲自然也晋为太后,与原正宫皇后,称为两宫太后。

一听母后相召,赵元佐的神志清醒了些,讶然道:“联正坐殿理事,太后何事相召?”

顾若离道:“两宫太后听说了边关接连吃了几场败仗的事,似乎也知道了歧王在关中兴兵的事情,听说如今天下人心浮动,四海不靖,大感忧虑,想召官家问个明白。”

赵元佐一听勃然大怒:“混帐,是谁把外面的事说与两宫太后知道的?不是吩咐过你们,在太后面前,要闭紧你们的嘴巴?”

顾若离退了一步,讷讷地道:“是,可……太后宫中人多嘴杂,奴婢实不知道是何人多嘴……,、

赵元佐恨恨地一拂袖子,喝道:“摆驾慈寿宫。梦想”

赵元佐秉性孝至纯至孝,既然母亲相召,却是不得不见的,立即出宫上了肩舆,急急向后宫行去。

赵元佐刚走,殿前司都虞侯翟沐丝便顶盔挂甲,一身戎装地出现在垂拱殿前,今天本来就是他当值,如此打扮、出现在这儿也不稀罕,只是他今天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部下们见了上司纷纷见礼,他平时本来笑呵呵的最是随和,这时也板着脸只是匆匆一挥手,那双眼睛,时不时的便瞟向大内方向,似有所待。

赵元佐进了后宫,忽地觉肩舆不是抬向慈寿宫方向,忙拍拍扶杆,喝道:“停下停下,这是往哪里去?“

一直傍在肩舆旁边的顾若离说道:“圣上,宫中有人欲不利于圣上,为安全计,请圣上随奴婢出宫暂避!”

赵元佐又惊又怒地道:“顾若离,你这狗奴才,要造反么?”

顾若离道:“奴婢怎敢,奴婢这可都是为了圣上着想呀。”他一面说,一面急急挥手,那些肩舆的内侍脚下如风,行的欲的快了。一路下去,穿亭阁经殿宇,每过一道宫门,都有几个内侍守在那里,看情形早就受了顾若离嘱咐似的,一见他们过来便急急打开宫门,根本不理会赵元佐的叫喊。行至东门,靠近原太子宫后殿方向的角门儿,此处已是一片荒凉,平素少有人来,地面虽还洁净,每日有宫人洒扫,宫墙顶上却是早已长了小草,从琉璃瓦缝隙中顽强地钻出来。此时已近冬李,草已枯黄,在风中瑟瑟抖。

角门前停着几辆马车,老远就有一股异味随风飘来,好在天气已冷,那味儿还不算太浓重。

“官家,为了您的安全起见,奴婢得委曲官家一阵儿了。”

顾若离一摆手,几个力大身高的亲信宦官立即一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