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乔羽真惊呼出声,就连素来淡定的许帆也向后倒退了半步,惊讶地用手捂住嘴。

远一些的地方,男生像集体返了祖,乱嚎乱叫有之,捶胸顿足有之,认识萧樾的不认识萧樾的一哄而起,气氛如原野上的星火,风一吹便燎了整片天。

其中不乏女孩们心碎一地的声音,有人掉头就走,也有人强撑着围观后续,注意力都放在阮芋身上,想看看她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把萧樾这朵高岭之花折下来。

沸反盈天中,阮芋眨了眨发僵的眼皮,目光停留在萧樾朝她伸来的手上。

莫名其妙地关注一些细节,比如,他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还有,抓根绳子并不费劲,他手背却有两条青筋微微凸起。

阮芋的脑细胞像在经历一场大堵车,艰难地运转着。

他说的是“拿着”。

不是“你要不要”,或者“送你吧”,而是“拿着”。

简练、冷淡的措辞,倒是符合他风格。

阮芋咽了口唾沫,没什么底气地问:“是让我帮你拿一会儿吗?”

……

乔羽真忍不住了,压低声音急切道:“当然不是了,是送给你的意思啊!”

萧樾没有反驳。

他下颌微微收紧,眼睛像水洗过的黑曜石一般亮,阮芋能从其中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

呆得像头鹅。

她总算抬起了手,接过萧樾递来的气球系绳。

没有和他的手接触,而是抓住了靠上的部分。

阮芋小时候很喜欢气球,没有一个小女孩能拒绝飘在空中的漂亮玩意。

爸爸妈妈经常给她买气球,但她太调皮了,坐不住,总爱拽着气球跑来跑去,不一会儿就哭着跑回来找爸妈,说气球又双叒叕飞走了。

所以阮芋收到这个气球之后,下意识抽长系绳,在自己手上卷了几圈,固定牢。

萧樾垂下手臂,安静看着她动作。

他存在感太强,阮芋尝试忽略他的视线,却很难做到。

于是佯装淡定地朝他勾了勾唇角:“谢谢。”

“嗯。”萧樾的反应依旧很淡,唯有目光深刻直白,在她受伤的手臂走了个来回,又抬起来直视她眼睛说,“好好养伤。”

阮芋似乎没什么反应,乔羽真却倒退半步捂住了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

萧樾很快转身走了。

背影依旧高挑英挺,看起来桀骜不驯。

向前来到人群中,几乎像一颗方糖进入蚁巢,瞬间就被汹涌而至的9班男生扑上来淹没了。

乔羽真在这时偷偷打量阮芋,憋着笑说:

“你脸红了。”

阮芋一惊:“哪有,夕阳照的啦。”

她们恰好面西而站,乔羽真指了指前方天空:“现在都几点了,哪来的夕阳。”

金乌坠落的地方,只剩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