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阮芋双唇嗫嚅着,软软应了句“知道啦”,萧樾才收回那股将她围囿的炙烈气息,上半身倒回墙边,继续半死不活地瘫着。

阮芋不着痕迹地吸了吸鼻子。

很讨厌这里的烟味,但是好像可以忍住。

迎着这股呛人的焦臭味,阮芋缓缓贴近萧樾身侧,获得他许可之后,用消毒干净的剪刀一点点剪开他手臂伤口附近的衣物。

血液早已凝固,瞧着触目惊心,出血量其实并不大,说明伤口没有很深,阮芋暗暗松了口气。

伤口虽不深,破损面积却大,所以他很疼,唇线绷得笔直,额间沁出细微的冷汗。

阮芋的动作很轻,隔一会儿再用棉签碰一下,给他缓冲疼痛的时间。

渐渐的,萧樾觉得疼倒是其次。

她白天应该洗过头和澡,全身上下香得要命,干净得就像一块刚从落满茉莉的清池里捞出来的凝脂玉。

以前总觉得她看小中秋时眼神温柔,现在用更温柔的眼神望着他,眸光仿佛自带轻轻暖暖一层水雾,看得他脊背微微绷直,呼吸也不受控地局促起来。

“会不会很痛?”少女细柔软糯的声音几乎贴着他耳膜响起。

萧樾不自在地皱眉,耳朵敏感得好像回到初识那天,正遭受着柔情刻骨的凌迟。

他目光从眼尾垂下来。

看到她干净得不染纤尘的发尾沾了一团灰尘,毫无疑问是从他身上弄到的。

她腕间没有戴发绳,所以只能披散着长发,白皙如玉的纤瘦手指也脏了,小皮草袖口蹭上血污,折损了她珍宝般的精致。

萧樾喉结向下沉了沉,突然主动提出,要去诊所治疗。

诊所离这里很近,医生护士肯定比她更专业。阮芋觉得这样很好,唯一的问题就是病人似乎不方便行走,她脑海中不禁浮现电视剧里看到的画面,开玩笑说:

“我去找个木板车把你放上面,拉着你走?”

萧樾:……

阮芋稍正经些:“还是买个轮椅吧。”

“你真有钱。”

萧樾低讽了句,伸手拽过阮芋刚买的一袋药,挂到自己肩上一并带走。

他自觉体力恢复了不少,应该可以站起来。

肩背抵着墙,未受伤的一条腿发力,阮芋帮忙扶着他手臂,萧樾动作一顿,最终没避开。

不想弄脏她,但是好像怎么样都会碰到她。

终于靠墙站起,他犹豫片刻,压着嗓音说:“可能需要借用你肩膀。”

阮芋爽快答:“没问题。”

他伤口在右臂,阮芋下意识走到他左边,还未碰到他左手,就听他低低说:

“左手脱臼了,你还是到右边来。”

阮芋不禁睁圆眼睛瞪他。

难怪明明右手有伤,刚才一应动作他还要忍着痛用右手,原来是因为左手根本动弹不得。

萧樾缓慢活动右臂关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