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崩了,石裂了。

到处飞沙走石,一片乱相。

但狂风也在此时停歇了。

‘她’扭头往谢稹玉看了一眼。

“谢稹玉!谢稹玉!” 桑慈在黑暗的牢笼里,拼命喊着牢笼外被天雷击中后倒地吐血的谢稹玉。

不止是天雷,还有心誓反噬。

谢稹玉、谢稹玉!

桑慈心里难过得不行,恨不得飞出这黑暗牢笼,冲那个木头喊:“走!你走!不要管我了!掌门师伯他们都来了!他们不像是你,检查出来我没被夺舍的话,一定会误会你的,会惩罚你的!”

可惜她快要撕破喉咙发出的声音谢稹玉却听不到。

他单膝跪在地上,跪在爹娘的碑前,嘴角吐着血,双手都是血,脸色惨白。

‘她’很快扭过了头,踉跄着,跑到已经落地的叶诚山面前,哭着喊:“掌门师伯,谢稹玉他疯了!他忽然要杀我!师伯救我,呜呜呜,谢稹玉他怎么忽然疯了呀,他怎么可以在成婚三天后就要杀我,他就算不想听从我爹爹的遗愿,也不能这样对我,没有我爹爹,他可做不了小剑仙!”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是娇蛮,像足了她恼恨时的语气。

桑慈都要气死了。

叶诚山落地后,立刻扶起地上的‘她’,眉目肃然威严,“小慈放心,师伯定不会让人随意欺辱你。”

其余几位流鸣山长老都站在叶诚山身后,其中戒律堂长老闻人泸古板苍老的脸上满是失望,执剑上前:“稹玉,你今日对同门施展灭魂阵可知错?!”

‘她’被从前很疼爱她的方莲华长老温柔地揽住肩膀,“小慈放心,你掌门师伯定会给你个说法。”

“呜呜,方师叔,谢稹玉他为什么忽然这样啊?”‘她’委屈巴巴地说道,视线朝谢稹玉看去。

桑慈终于又看到了谢稹玉。

地上的法阵破裂,只剩下燃烧过后的焦灰痕迹,后山不败的兰花被扫荡干净,一片废墟荒芜里,谢稹玉一身黑衣跪在那里,脸却紧绷着。

他垂着眼睛,平声道:“师尊,她不是小慈,有人夺舍了小慈。”

“稹玉!那一日我已是舍了我这张老脸去给小慈搜魂过了,没有夺舍,她就是小慈!为师已是化神境,既已出手搜魂,那便不会出错!”叶诚山的语气里满是失望和气愤,“你如此残害同门,残害你桑师叔唯一的女儿该当何罪?!”

‘她’喘着气,开口对系统说话的语气强忍着疼痛:“果然,谢稹玉早就看出来我不是原主了,我真不明白哪里出了错。”

系统安慰她‘她’:“就算谢稹玉不喜欢桑慈,他们好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还是我们大意小看了谢稹玉。”

‘她’很气愤:“他真的想弄死我,我还以为他对桑慈也不管不顾,毕竟直接疯了一样要弄死我岂不是也要把桑慈的魂魄也灭了?后来看到他竟然对着我教授法诀,我就知道他盼着桑慈魂魄还在甚至还能感受到外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