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变了味。“知、知道。”离得太近, 太微琥珀色的眼珠子像镜子一样亮, 似乎马上就要照出她的魂魄。

她当即又想别开脸。

“国师同你说了什么?”太微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继续对视,“说只要你能从我这里问出二姐她们去了哪里,便饶你一命?”

“抑或,饶你一命不算,还会再另给你配一门绝佳的婚事?”

太微的手指,白皙匀亭,落在她脸上却像铁石一样硬。

祁茉挣不开,战战兢兢,眼泪又滚落下来。

“我方才说过了吧,你再哭哭啼啼,我就要拔掉你的舌头。”

“我有什么办法……我哪里忍得住……”祁茉大哭不止。

声音传到屋外,几乎要比雨声都响。

夏日的雨,来得迅勐,去得也快。到这会,已是淅沥沥的了。

焦玄就站在廊下,听见祁茉越来越吵人的哭声,皱了下眉。

这姐妹俩看来感情颇澹,根本没什么可交心的。他看一眼斩厄,转身走了。

屋子里还在吵。

祁茉哇哇大哭,一点仪态也不管了。

太微讥笑:“还靖宁伯府来靖宁伯府去的,你这模样,生在哪家都一样。”

“爹爹不在……”太微语带悲凉,“还有劳什子靖宁伯府。”

“更何况,你眼里除了自己和荣华富贵,哪里还放得下旁的东西。”

她蹲下身,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祁茉,一字一句道:“祁茉,我忙得紧,刚才打你的那一巴掌,是我最后一次关切你。”

“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再不必来往。”

“你死在这里,我不会多看你一眼。”

“我若死在这里,你也不必为我收尸。”

“……”

祁茉哭得面红耳赤,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心跳声混杂着太微的话语,擂鼓般嘈杂。

外头乌云消散,室内也亮堂起来。

她泪眼婆娑地仰头看太微,本以为会看到一张冰冷如雪的面孔,可映入眼帘的脸,却透着心力交瘁。

她一下僵住了。

太微已经直起身向门口去。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再没有看向祁茉一眼。

……

门外,斩厄守在那,正垂眼看自己的脚尖。方才的大雨沾湿了鞋头,弄得脚趾痒痒的。

他将背靠在门框上,后面传来太微的声音:“斩厄,我有话同你说。”

斩厄轻轻抠着边上的墙,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应她的话。但太微似乎也没有想要得到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是你先前在园子里和我说的事。”

“你家主子虽然同你说了那样的话,但你并不一定非要听他的。”

斩厄诧异地把脸贴到了门扇上。

门后的声音,因为隔了一层木料,听上去有些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