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彦啐道:“你当我高彦是傻瓜吗?我最了得的是见人讲人话见鬼讲鬼话。刚才我不知多么谦恭有礼她小诗姑娘要我去东我便去东往西便朝西走大家不知多么融洽。我想好哩!到边荒集后我便包阮二娘的边城客栈的东厢来安置两位佳人。若她恃着有祝老大撑腰敢说半句不你便给我去扫场。记着纪千千也是你的贵宾今趟你要免费服务。”

燕飞讶道:“阮二娘只看银两做人你肯付钱她怎会不答应?”

高彦毫无愧色道:“长期居住阮二娘当然要打个折扣。他***!阮二娘一向看不起我今次我携美而回怎到她不对老子刮目相看。”

燕飞心神落到怀里的《参同契》心忖若不在返回边荒集前找出融合阳神阴神之法肯定届时一榻糊涂。道:“夜哩回房睡吧!否则明天你怎够精神去讨好人家主婢呢?”

最后一句话比甚么话都更见效高彦立即滚蛋大吉。

天明时分风帆出秦淮入长江顺流而下于出海前转北上邗沟朝淮水驶去。

驾舟的头子绰号叫“老手”是北府兵中数一数二的驾船老手对江南河道了如指掌十五名手下均是精通操舟与水性的人知道纪千千肯坐上他们的船人人感到光宗耀祖更是小心卖力。

刘裕和高彦熟睡如泥之时燕飞已来到甲板到船尾呼吸几大口新鲜的河风整个人的感觉焕然一新。他昨晚没合过眼至少把半本《参同契》连谢安的注释硬啃下去便像开辟出一个令他思域扩阔的新天地个中苦乐得失只有他冷暖自知。

“我的燕公子!”

燕飞大吃一惊别头瞧着含笑来到他身旁潇洒写意中带着点放纵味道的纪千千不禁皱眉道:“甚么我的燕公子?小姐不怕听入别人的耳会生出误会吗?”

纪干千深吸一口河风闭上美目心神俱醉的道:“真香!这是从边荒集吹来的风。噢!刮遍整个边荒的长风。”

接着睁开眸子有点懒洋洋的瞧着燕飞道:“别人要怎么想?我没有兴趣去管没有兴趣去理会。你不是奴家的护法吗?千千不说‘我的燕公子’难道唤‘你的燕公子’吗?”

燕飞开始感受到纪千千的“威力”她是很懂玩游戏的也很懂得享受生活。不像他们过惯刀头舐血的日子不懂像她般把平凡不过的事弄得生趣盎然。她向你撒娇嗔是你的福气。

还有甚么好说的燕飞苦笑道:“我又没有拒绝提供保镖的服务为何要刚起床便来提醒我?”

纪千千“噗哧”一笑白他一眼眼内的喜色即使燕飞也看得有些儿惊心动魄那种感觉活像打情骂俏可是一切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

燕飞心中奇怪自己向来并不容易和人在短时期内熟络。可是纪千干几句说话加上一个甜笑或眼神自己的堤防便象冰雪般溶掉与她说话真是人生的乐趣难怪建康城的名士如此为她倾倒迷醉。连天下第一名士谢安亦难以身免。

没有纪千千的秦淮河再不是以前的秦淮河。

纪千千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道:“你在想什么?”

燕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