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站着对话互相瞪视火药味愈来愈浓眼看一言不合不是一方逐客便是另一方拂袖而去。

刘裕心中暗笑只看刘毅憔悴的睑容便知他是外强中干勉强在撑着事实上从刘毅肯见他刘裕可推测刘毅内心虚怯所以想听他刘裕有甚话说。

刘裕叹了一口朝前踏步绕过刘毅走到他背后轻轻道:“宗兄还记得吗?那晚我登上何大将军的船劝他千万不要到建康去何大将军却忠言逆耳一意孤行结果在到建康途上惨遭人所害。”

这不但是动之以情更暗含警告之意劝刘毅不可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否则势将重蹈何谦覆辙。

刘毅沉吟片刻也叹了一口气道:“我怎会忘记此事?亦正因如此令我和很多兄弟无法接受宗兄向司马道子投诚的事实。宗兄可以告诉我为何要这么做呢?你刘裕再不是以前的刘裕了教我如何敢信任你?”

刘搭走了开去直抵可眺望外面园景的橱窗缓缓道:“宗兄弄错了我并不是向司马道子投诚甘愿做他的走狗而是为朝廷效命。”

刘毅转过身来瞪着他的宽肩厚背忿然道:“这有分别吗?”

刘裕好整以暇的道:“当然大有分别。一天我们没有人起兵造反上至谢琰下至宗兄谁不是为朝廷效命?如果司马道子等同朝廷那宗兄和我并没有分别对吗?”

刘毅为之语塞说不出话来。

刘裕原地转过身去面向刘毅喝道:“最后的机会就在眼前我绝不是虚言恫吓吴郡和嘉兴两城的其中之一绝捱不到明天太阳升起之时只要一城失守另一城势将难保然后轮到海盐琰帅的部队会变成缺粮缺援的孤军后果如何?不用我说出来宗兄也该清楚。”

刘毅沉声道:“宗兄勿要危言耸听有甚么事实可以支持你这个看法呢?”

刘裕晓得刘毅已被他打动兼之记起当日何谦不听他刘裕逆耳忠言的悲惨后果终于忍不住问个究竟。

刘裕微笑道:“你可知徐道覆的主力大军尚未出动呢?”

刘毅皱眉道:“主力大军?”

刘裕道:“徐道覆的主力攻城部队一直隐伏于吴郡和嘉兴以东的沪渎垒兵力达五万之众是天师军的精锐不但攻城的预备上夫做得十分周全且是蓄势行事其锋锐实非久战力疲的吴郡、嘉兴守军可以抗御。加上两城民贼难分当这支攻城奇兵大举进攻蛰伏城内的乱兵来个里应外合你说两城能守多久呢?当日大小姐的夫君就是这般失去了会稽还赔上了性命。同样的历史会重演吴郡和嘉兴如是宗兄的海盐亦无法幸免。”

刘毅色变道:“沪渎垒?”

刘裕看他的表情知道他从未听过“沪渎垒”三个字而他亦是在五天前才晓得这么一个地名。沉声道:“沪渎垒是东吴孙权时代的水师基地废弃多年最近才被天师军重建以作藏兵之所:五天前天师军的这支反攻部队离开藏处朝吴郡进军至迟昨夜已推进至吴郡城外我所说的无一字虚言宗兄将可在今天收到吴郡告急求援的信息。”

刘毅脸上血色尽褪呆看刘裕好半晌后道:“我要立即通知琰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