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先回去了。”

而婢女捡起遗书,望向宋婆子。

宋婆子随在施晚意身后出了门,才低声问:“娘子,那遗书可要毁去?”

丁姨娘遗书中没说施晚意苛待她,可那两句若被有心人曲解,确实对施晚意不利。

施晚意回身,正对上门内陆一钊的眼,平静地移开,与宋婆子道:“我怕什么?我又何曾对不起谁?”

这是施晚意为原身说的。

原身是善良到底的人,再是痴,也从未起过伤害丁姨娘母子的念头。

施晚意更理直气壮,回她屋里,躺到炕上又睡了个回笼觉。

而东院如今有外人,没多久丁姨娘自尽的消息便一阵风地传了出去,各院都在说,且就像宋婆子担心的,传言直指施晚意德行有亏。

戚春竹特特绕过大半个陆府,跑到二房偏僻的小院里,找祝婉君说此事。

“啧啧,也不知道咱们这位长嫂是个多面慈心狠的人,这丁姨娘在正院那么多年都好好的,才搬进东院,就受不了折磨自尽了……”

祝婉君肚子更大了,坐在那儿都极为圆润。

她不爱掺进婆母弟妹那些事儿去,颔首低眉,温柔地看着自个儿的肚子,嘴上应付她:“事情究竟如何还未可知,我瞧大嫂不像是狠绝的人。”

戚春竹嗔她:“她是没针对你,你当然这般说。”

谁针对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

可祝婉君不过是个庶子媳妇,情愿当个锯嘴葫芦,一言不发。

戚春竹没趣,颐指气使道:“我们一起去正院见母亲。”

“弟妹见谅,我这身子重,腰疼脚也疼,又要常出恭,怕在正院失态,便不去了。”祝婉君婉拒完,又好声气地劝她,“弟妹头胎,更该仔细些才是,到底天寒地冻呢。”

戚春竹也没法儿硬拉着她出去,跟祝婉君说话又不投机,没坐多久便走了。

但她怕老戚氏骂她,没敢一人进正院,悻悻地回了自个儿院子。

傍晚,施晚意才知道她和丁姨娘的纠葛在府里传开。

她的陪嫁全都在东院,跟府里关系不密切,探听消息稍迟钝些。

宋婆子浑身寒气四溢,若是说施晚意坏话的人在这儿,她当场就能手撕对方。

“流言堵不住。”施晚意啃卤鸡爪啃得正香,安抚她,“以前我和您都太直了,才总是受府里那些弯弯绕绕的心眼儿影响。管那歪风怎么吹,咱们岿然不动,谁也拿我们没办法。”

施晚意端起酒杯,只敢沾沾唇,还没醉,话就多起来,“再说这流言,实在是没有新意,我记得当年丁姨娘和陆一钊忽然冒出来,府里就传过一阵儿‘我不容他们’的流言吧?”

宋婆子皱眉,并不想提当年,劝她:“您慢些喝。”

“这还不够慢吗?”七八分满的酒杯,才下去三分之一。

喝酒的人受不得劝,施晚意一瞅酒杯,这娘们唧唧的不行,便豪迈地一口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