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完了,寒假也快结束了,许知意当然没有去皇后镇,也不知道寒商有没有学会滑翔伞。

她去打了对耳洞。

耳洞打好,就反反复复地发炎,神奇的是,一戴寒商送的那对小猫耳环,耳垂就安分了,开始慢慢长好。

裴长律跟着裴叔罗姨一起来许知意家拜年时,许知意试探地问他:“不知道寒商现在在哪。”

裴长律说:“他啊,跑新西兰去了。搁那跟我炫耀不用走亲戚拜年,还问我要不要也过去,说吃住机票他全包。谁都像他那么自由,说走就能走。”

原来寒商的电话并不是只打给她一个人的。

从除夕晚上起,一直雀跃着没法安定的心缓缓沉回了原位。

年后一开学,裴长律就走了,要去美国两三个月。

是个国际交流的机会,名额只有一个,他导师专门推荐了他。

裴长律从大二起就进实验室了,导师是他爸的大学同学,不过就算没有这层关系,裴长律的表现也足以让老板喜欢。

不止GPA非常漂亮,还很能干,其他人跟在师兄师姐屁股后面混文章的挂名时,他就已经发了一篇不错的SCI,还有两篇在审稿中,都是一作,一副前途不可限量的样子。

裴长律走了,寒商也躺在许知意的列表里,毫无动静。

这个人不想跟人联系时,就几个月一整年地消失,他这种做派,许知意已经习以为常。

她每天安静地上课画画,时间排得满满的,吃饭睡觉都要见缝插针。

直到有天中午,同寝室的谢雨青拎着外卖风风火火回来,把紧扎着的塑料袋往桌上一怼,就问许知意:

“知意啊,你那个大二的同乡,叫寒商的,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许知意怔了怔,“寒商?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我刚才听我男朋友说的。”谢雨青说,“好像他跟他爸彻底闹翻了。”

谢雨青男朋友就住寒商隔壁寝室。

对面床上布帘一掀,钻出个披头散发的脑袋,雪白的古典式鹅蛋脸上一双杏眼,眼睛虚眯着,全是刚睡醒的迷茫,是沈晚。

“你说的,就是那个长得特别帅,家里又特有钱的寒商?”

寒商在明大知名度不低,毕竟是隔三差五就上次表白墙的人。

“对,就是他,”谢雨青答,“说是这学期一开始,他就跟他爸大吵一架,他爸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什么的,把他的经济来源全掐断了,把电脑手机穿的用的各种东西都派人过来收走了,就只给他剩了几套能换洗的衣服。”

许知意听出了问题:“派人过来收走?直接进寝室抢劫?这也行?”

“不是,”谢雨青说,“他们说,搬东西的人是寒商自己带进寝室的,银行卡也是他自己交的。他还请过来运东西的人去餐厅吃了一顿,连校园卡的余额都清空了。”

这听起来不太像是寒商他爸要跟他断绝关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