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允之笑着说道:“研究不深,不等于没有研究,你少拿话搪塞我,俗话说得好,谦虚的人学一当十,骄傲的人学十当一。以你谦虚谨慎的性格,我才不相信,你对青铜器一点研究都没有呢,废话少说,你就直接告诉我,这观音像,到底是不是现代做旧品?”说这番话时,胡允之脸上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神情。

陈秉南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眼神一瞥,望向江南,说道:“小南子,你来说说这尊观音菩萨像的传承吧。”

众人皆惧一愣,望向陈秉南的目光就有点讶异了,老爷子什么意思?江南一个年轻后生也懂青铜器鉴定?开什么玩笑?

江南也没想到陈秉南会让自己对这尊佛像进行鉴定,多少有些慌张起来。

他讪讪一笑,说道:“南伯,您别开我玩笑啊,我才看了几天书,岂敢在众位专家面前妄下断论?再说了,书本上生搬硬套学来的知识做不得数的,您别为难我了。”

陈秉南哈哈一笑,鼓励他道:“正是因为学习书本上的东西没有接触事物更让你快速进步,我才让你看看,说说吧,即便是说错了也没关系,大家不会笑话你的。”

江南看了看南伯,又瞄了瞄其他几位,显然大家也明白了陈老的意思,都冲着江南微笑着点头,心里也对陈老佩服万分,看看人家,提携起后辈来,真是不遗余力啊。

这就要赤膊上阵了?江南禁不住有些心虚,但是看着大家期待和鼓励的眼神,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上一段儿。

“胡伯,各位前辈,小子把丑话说到前头,如果我对这尊佛像鉴赏有误的话,请大家不要见笑。”其实他心里已然有数了,还是那句话,寒气不会欺骗他,但姿态要做足不是?江南丝毫不介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谦虚好学的有志青年的光辉形象。

“呵呵,江南你太谨慎了,别说你鉴赏古玩,就是我们这些厮混在古玩行里好些年的老家伙,卖东西都时常看走眼,更别说鉴赏了,你尽管放心大胆的说就是了。”胡允之笑着说道。

“好,那我就献一把丑。”江南把观音像从南伯手里接过来,假模假式的观察了半天,才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它应该叫‘站姿思惟菩萨像’,这种佛像,在我们国家的北魏时代就已经出现了,恰巧我前两天在一本古佛像的鉴定图册中看到过有这么一尊一模一样的观音青铜器,我记得书上介绍说,它是根据朝鲜半岛统一新罗时代的站姿思惟菩萨像演变来的,而且呢,它有一个很高的名品,目前在韩国首尔博物馆收藏着呢,大概有几十厘米的一尊像,堪称世界名品。

再看看您这尊像,从包浆上看,似乎没有问题,滑熟可喜,幽光沉静,通体呈现出一种明亮,似乎上了年纪,显露出一股温存的旧气,但没有问题恰恰是最大的问题,包浆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光泽度,年代越久的古董颜色越深,但那种深是幽深,而不是深的发亮,您这尊佛像光泽度太明亮了,故而我判断,这尊观音像,是件现代做旧的工艺品。”

“小南,你可不要信口开河啊,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