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秦歌直接就回城了，没有像以往一样去温泉别墅歇一晚。
毕业典礼九点开始，她明早再进城其实完全来得及。
但现在没那个闲心。
温泉大酒店依然是芝姐在经营,09年利润达到了600万。
芝姐提成90万，外加工资,收入破了百万。
吴芳做财务主管,收入也过了二十万。
不过这次,秦歌把她调到上海的杭帮菜馆去了。
温泉大酒店大概的盈利秦歌心头已经有数了,另外招募了一个财务人员。
徐昭佩给她介绍的,师大数学系财会专业的学妹。
当初和吴芳一起来投奔秦歌的韩芳，如今在投资公司做办公室主任，年收入也突破了20万。
这俩都因为交税和社保不够五年，被北京和上海的限购令拦在了购房资格线外。
她们打电话问秦歌，秦歌建议补买社保满五年,赶紧买房。
现在买不了大的也买个小的，将来再置换。
如今还能补买社保,这么干钻空子的人多了，没准政策又会改。
丁蕾蕾私下和秦歌说起这事，也是这么讲的。
所以她们俩如今各自供着一个五六十平米的小户型。
吴芳现在调到上海，秦歌和她说是暂时的。让她北京的房子不用卖,在上海给她发租房补助。
她直接租了韩芳的次卧。
五六十平好好规划也是能做套二的。韩芳平时把次卧用来对方杂物。
这样吴芳也省得去和陌生人合租。
在上海内环租个套一也是不便宜的。她的收入又在供房，哪怕有租房补助还是能省则省。
之前听说傅宸出事的消息，两人还致电安慰过秦歌。
至于当初温泉别墅的厨子、司机、园丁,如今也都是年收入二三十万了。
刨开芝姐的分红，剩下的五百多万原本是给傅宸日用的。
如今他的医药费是傅董在负责。也不是给现钱，就是从医院的分红里扣除。
秦歌便把那张卡搁在那里，暂时没动。
当晚她回到北京,左思全和老婆萧凌带着女儿过来玩。
这自然是来给秦歌做伴的了。
桑桑原本也预备过来的，听说他们要来就说别凑一堆了，回头她再来。
左思全道：“你怎么没把小琅带来啊？还说让她们姐妹俩见见的。小琅的抓周宴，我们拉拉去不了。”
他怀中一脸讨喜的大胖闺女叫左拉拉。一开始他取的左拉，萧凌说他碰瓷法国大文豪。
于是又加了一个拉字。
小姑娘还不到五个月，坐不了飞机。
秦歌道：“下回再见吧，我这趟来比较奔波就没有带她。明天毕业典礼，后天还打算去趟燕郊。”
左思全点头，“也好。嗯，北京的房地产这块有什么事需要疏通你就说话。找我或者萧敞都是一样的。”
“好，我记住了。”
萧凌这个女军官一贯冷硬，不善言辞。这会儿也只是拿手拍了拍秦歌的肩膀。
秦歌道：“萧凌姐，我没事的。”
对于萧家这样送儿子去战场，最后血洒南疆的高干家庭，秦歌还是相当敬服的。
在萧凌这样为了保家卫国失去过挚爱长兄的人面前，她如今这点磨难实在不算什么。
萧凌点头，“我也觉得你不是那种立不起来的。可这样的日子，还是难熬。不过小琅才一岁，你也只有为母则强了。就是他刚说的，有什么你就出声。他和我弟跟傅宸关系都是相当亲近的，不用跟我们外道。”
“我会的。”
左拉拉也不认生，一直在左思全怀里盯着秦歌看。两颗黑葡萄一样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
左思全笑道：“她喜欢看美女。”
“那不是随了你？”
左思全道：“那是以前，有了拉拉我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没有了。”
萧凌也笑，“也只有他闺女能收得了他。”
左思全问起傅宸的情况。
秦歌道：“爸爸请了世界顶级的脑科专家七月初来上海会诊。预备等他外伤好得差不多了，送到美国去医治。”
“那也好，美国的医疗水平确实是要高一些。”
这一家三口也没有多待，坐了会儿就告辞了。
秦歌从仪门送他们出去。这边过去很近，几分钟就到了。
左思全抱着女儿道：“留步吧，不用送了。”
秦歌站在门口目送他们一家三口走远，然后才转身回屋。
桑桑说后天陪她去燕郊视察。至于季薇，她在剧组呢。之前就从抽空横店跑到上海看过秦歌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秦歌吃过早饭准备步行去学校。
她今天穿了X家比较素净的一条连衣裙，只戴了结婚戒指。
背着一只双肩背剑桥包，瞧着还是比较学生气的。
论文答辩之后庄老师说凭她那两篇论文和他的推荐信，秦歌可以去世界上任何一所一流大学继续深造相关专业。
他让秦歌考虑一下。
不过，听说了傅宸出事的消息，他就没再提这茬了。
秦歌今天整个人是比较沉静的，如无意外这就是她学生生涯的最后一天了。
同学、老师看她不想多提家里事的样子，也都默契的没有提起。
拍过毕业照，她应邀和不少老师、同学都拍了合照。
虽然全程没有笑，但她的体态这几年程诺都费心帮她纠正过。
照片出来的效果，秦歌站在人群里就仿佛雪山女神一般。
中午去京大附近的餐厅吃散伙饭，全系的人一起。
大家直接从校内走着出去的，杜博过来和她一起走。
“今后定居上海么？”
“不好说，傅宸可能要去美国。等我把公司的事理顺了，可能也会过去。”
“他命硬，又知道你和小琅还有伯父、伯母等着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嗯。”
席间门，大家对秦歌都还是比较关照的，没人闹她喝酒。
班长道：“再过二十年大家再相聚。到时候看谁混得最好！”
柳眉道：“我觉得不用等二十年了，秦歌就是我们的天花板。”
众人纷纷附议。
秦歌笑了一下，“我手头的现金都亏完了。”
“你亏多少了？”
“四个月2.5亿。”
柳眉道：“比网上分析得少多了。”
“我不只外送这一个产业啊。只算外送的话，净亏5亿了。再算上原本能挣到的就更多了，小十亿。”
同学们倒吸一口凉气道：“我们这辈子估计也挣不到这么多。”
这是大实话，哪怕是百万左右的年薪起步，也是给人打工啊。
按30年算，能挣到小十亿的也是凤毛麟角。
秦歌道：“小富即安，我如今也是骑虎难下。给你们一个福利，以后买房找秦歌中介，中介费给你们八折优惠。老师们也是一样！”
庄老师笑，“那敢情好。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有没有这个优惠啊？”
“只要出示本院的毕业证、学生证、教师证都九折优惠，只有在座的老师和同学们八折。”
“谢谢老板！”
“大家买房要趁早啊，肯定还要涨的。”
秦歌喝了些酒，有些上头了。
是柳眉带电话把在同一家酒店用饭的卢芳叫进来把她扶出去的。
等她回到家在架子床上一觉醒来，都三点多了。
她揉揉眼眶才发现旁边梳妆台上iPad一直在对着她拍摄。
她抓抓头发看看那边，是小琅在荡室内秋千。陈老师站在旁边轻轻的推。
秦歌小时候陈老师对她严格得很，比如今待小琅严格多了。
她对小琅，多少还是有些隔代爱的。
至于外婆，她在露台的躺椅上晒太阳。
秦歌注意看了看，这好像不是汤臣一品，是旁边那套大平层。
看来她们避开外头的记者，搬到这里住了。
汤臣一品的房子当初买的时候尽人皆知。这边倒是要隐秘得多。
陈老师注意到了一头蓬乱头发站在iPad前的秦歌。
“呀，你醒了啊。这是喝了多少啊，睡那么久。小琅之前执意要和你视频，我就让小卢开着了。小丫头看到你一直在睡，就自个儿玩上了。”
小琅也看到她了，凑过来道：“妈妈——”
“宝贝，妈妈明晚就回来了。”
秦歌坐下梳头，小琅也一直盯着她看。
陈老师道：“好了，小琅不要一直盯着，不然外婆关咯。你不盯着，那就一直这么放着，你想看妈妈就能看到。”
小琅点点头，只要秦歌在她能看到的地方就行。
她又去坐下玩儿球球去了。
秦歌也觉得这样挺好的，随时想看就能看到。
只要小琅别一直盯着伤眼睛就成。
小琅呢，她过一会儿就跑来iPad前看一看，叫秦歌两声，然后对着她笑，笑过就又跑去玩儿了。
秦歌便一直把iPad带着。
四点的时候张灏、徐舟和徐雷过来，也让小琅在那边看着。
秦歌的中介公司，依然是分别在当地注册，财务独立。
不过，总部是定在北京的。徐雷这个总经理就坐镇北京，苏虹在蓉城。
张灏现在也是长期在华北这边，便叫了徐舟这个北京的市场经理一起过来汇报工作。
徐雷先说，中介公司还在顺利扩张当中。生意蒸蒸日上！
秦歌听过他报的数据点头，“还不错。”
然后轮到张灏，他道：“秦总，你喜欢先听好消息啊？”
秦歌白他一眼，“你还挺会苦中作乐啊！得，我先告诉你俩一个好消息吧。我借到了十亿低息贷款。”
说张灏苦中作乐是没错的，他去年拿了200多万。
今年从3月份开始就拿基本工资了，年薪三四十万。
每天给他自己和手下画饼充饥：“秦总说了的，只要咱们熬过这一波，分红起码涨成09年的三倍！”
听了秦歌的话张灏忙问道：“多低啊？”
十个亿的利息也是很大的压力啊。
之前那三亿，一年都是1800万。
“6%，有钱了再给或者还钱的时候一次性的给都行。”
张灏点头，那可太好了！
他们也没细问是从哪借的，多半不是傅总公司就是他爸爸那里。
虽然之前也知道关键的时候不管是借钱还是注资，肯定都可以解决。
但如今切切实实有钱了，还是要松一口气的。
秦歌道：“我不会再像当年一样，抱着金山都不挖了。”
晚上她招待这三个得力干将吃正宗的四川火锅。
左思全那里的师傅带着徒弟过来炒的料。
徐舟道：“在北京就是巴心巴肝的想这口啊。”
秦歌道：“又不是不知道在哪卖。”
“秦总，我现在一年就二十万，还供房呢。不敢去左老板的会所消费了。”
他话音没落，iPad对面的陈老师道：“秦歌，你吃着正宗的四川火锅让我们守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