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

唐书夏看着顶上的朽木横梁,还有一个不规则大洞,身下是冰冷而坚硬的地面,她摸了下,还摸到了一捆潮湿的干草,咯人,她感觉自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浑身酸痛,最为疼痛的就属她的心口,屋外鸟鸣蝉噪,她甚至嗅到草木香气,以及她最为厌恶的药草味道。

唐书夏本来睡意惺忪,看到这些后一下惊醒。

这个世界还有如此破败的茅草屋???

等等,她不是和许瑜璟约好去游泳馆游泳的吗!?怎么会在这里,她那么大一个老婆人呢?

“许瑜璟。”

“你如果想死的快一点呢,尽量动,到时候我在旁给你挖一个坑,就地掩埋,墓碑不会给你刻,你就在此处当一只孤魂野鬼。”

心口一阵刺痛,唐书夏又重重的躺倒回去,无神的看着这个破了一个洞的茅草屋。

一白衣男子悠哉的坐到一旁开始拿起刚采摘来的药分类,半响没听到唐书夏的声音,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就见他们这位凶名赫赫的教主大人,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舒河,“???”

难道是受刺激受大发了?

不过也是,换他他也受不了。

唐书夏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个惊恐的梦,对,她肯定像好几次做噩梦一样,梦见了过去,她已经死了,又是中毒,又是被姜岩那忘恩负义的东西捅刀子,肯定死透透的了。她闭上眼,努力告诫自己,再睡一会,梦醒来就能见到许瑜璟。

结果她睡醒后,头顶依旧是那一方破洞,依稀能窥见阴沉沉的天,风呼啸着把屋顶上盖着的干草吹跑,洞口越来越大,几滴水落在了她脸上,冰冰凉,带着刺骨的寒意,唐书夏一眨不眨的看着这破天,怀里没有了许瑜璟,她觉得整颗心凉透了。

随着风越来越大,哗啦,茅草屋顶被吹飞一角,刚好是唐书夏躺着的那处地方。

舒河傻眼,“这雨势渐大,今晚上我们恐怕有得熬了。”他再看唐书夏,发现这人毫无过去的斗志,别说挪一挪,半天没动过,像个活死人就盯着头顶的天,眼珠子都不待转一下,他轻轻的踹了踹她,“起来,往里面躺躺,不然你这伤口要是沾了水,会感染,到时候会很麻烦。”

唐书夏,“那就让我死。”

舒河,“……”

这是过去那个拿着一把刀夹在他脖子威胁说,要是他治不好她的手,她每过一时辰掰断他的手指,十根手指掰弯掰脚趾,打断腿骨,斩断经脉,让他后半辈子活得生不如死的人?

很快他发现唐书夏是真的想死,不光嘴上说说而已。

舒河拿着衣服努力的为她遮挡风雨,“姜岩捅了你一刀,你居然不打算追究,难道卿兰宗之前传你们两之间门有事是真的啊?真看不出来,你居然会看上姜岩那阴沉的小子。”

一直没动过的人头歪了下,“你是觉得自己这些年活腻味,所以不打算继续下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