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精神,并不见任何疲惫之态。

难道是她想错了,昨晚其实他睡得很好?

还是说,从军多年的人,就是精力好,这点根本不算事?

陆守俨显然感觉到了她的打量,淡声道:“怎么了?”

初挽:“没什么。”

别过脸去,不再看他了。

和他较劲,他如果不让着她,她是挺难赢的,既然这样,那就不要较劲了,随便他就是了。

陆守俨却道:“天有点凉,你披件衣服吧,别冻着。”

初挽:“也还好。”

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拿过来一件,是他的军装外套,挺厚实硬朗,她就随手裹上了。

车子继续在朦胧雨雾中前行,刮雨器轻轻摇着,柏油路上空旷湿润,陆守俨握着方向盘,仿佛很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

她穿着他的外套,那外套领子硬实,肩膀挺括,她就像一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姑娘,就那么娇娇弱弱地靠在座椅上,长发垂在肩膀上,细致的颈子似有若无地露出来。

他缓慢地收回视线,盯着前方弥漫着雾气的路,道:“如果困的话,就睡会,这路不好走,我不敢开快了,估计得走一段呢。”

初挽很安逸地裹着军大衣倚靠在座椅上:“不穿外套,我还不觉得冷,穿上后才觉得真暖和,不过你不穿的话,你冷吗?”

陆守俨:“难得你还惦记着我,我不冷,没事。”

初挽目光落在他小臂上,他衬衫袖子还卷上去呢,露出一小截手臂。

她纳闷:“是不是男的都不怕冷?”

陆守俨:“嗯?除了我,你还认识别的不怕冷的男的?”

初挽顿时语塞:“我就说说嘛!”

陆守俨薄唇微微抿起,没再说什么。

初挽见此,也就闭上眼睛,想着睡一会。

谁知道刚闭眼睛没多久,就听到他开口:“挽挽,那天你坐拖拉机,我把你从上面薅下来,你真没认出我吗?”

初挽疑惑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纳闷地看着他。

陆守俨:“就是想问问,我变化这么大吗,你竟然不认识我了?”

初挽想了想:“我当然认出你来了,只是冻傻了,一时没想明白你怎么突然出现了。”

陆守俨听着,略默了会,道:“想想也是,我都能认出你,你不可能认不出来我。”

初挽瞥了他一眼,总觉得他这话不对,她很难认出来吗?

陆守俨解释道:“你当时缩在老蓝布破棉袄里,头发又黄又枯,脸上瘦得不见肉,可怜巴巴地坐在干草堆里——”

初挽赶紧阻止:“听你这一说,我跟叫花子一样!”

陆守俨:“和叫花子确实没区别,我说我差点没认出你,结果你告诉我女大十八变,你也好意思说?”

初挽听得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当时就是胡诌的,哪知道他竟然还记得!

当下软哼一声道:“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