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人,他爸就是聂玉泽。”

易铁生脸顿时黑了,显然不赞同。

易家对老太爷视为天视为地,当年初挽姑奶奶没了,易家下了大功夫在帮着找,也一直对聂家视如眼中钉,虽然世道变了,到了易铁生这辈,更是见都没见过聂家人,但是骨子里的反感还在。

这就是世仇,化不开。

初挽明白他的意思,道:“管他谁家的,以后要想做买卖,自然是五湖四海都是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子。”

易铁生看她一眼,没说话。

他就是这样,不高兴归不高兴,但是不会抗议,也不会说什么。

初挽:“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我们就提防着。不管他了,我们多看看这边的货。”

一时她声音略压低了,道:“我手头有点钱,想尽量多收点,你们家也是,趁着价格低,能多收就多收,以后行情肯定能好起来。”

易铁生看她一眼,点头道:“好。”

两个人这么往前走着,就见前面吵吵嚷嚷的,一个秃头胖子,一个戴着解放帽,两个人操着口音,在那里对着喊,都生得五大三粗,在那里吆喝得脖子都红了,旁边还有一个起哄的。

易铁生原本跟在初挽侧后面,见到这个,立即闪身上前,护在她左前方。

初挽低声道:“没事,听听吧。”

两个人站在那儿,听了一番,原来摆摊的是那个秃头胖子,旁边解放帽是买家,他一大早从秃头胖子这里买了一块玉,买回去后,听人那意思是假的,不值钱,便嚷着要退货。

解放帽这一嚷嚷,旁边一群人都站在那里,虎视眈眈的,摆出练家子的气势,解放帽就急眼了,把衣服一托,亮出来膀子,那意思是干架就干架:“我可不怕你们!”

初挽听着这口音,大概听出来,这人是大城的。

河北一带做古玩的,也是拉帮结伙的,雄县帮,大城帮,可这位大城的跑来人家雄县,买了东西闹着要退,这不是等同于踢馆么。

“自己打眼怪谁,买砸了墙角边眯着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自己拿钱要买的赖谁,我拿刀架你脑门上让你买了吗?”

“咱卖了这么多年了,没见过你这样式的,还想退怎么着?”

那解放帽绷着脸:“早上来的时候,那时候天没亮,我没看明白,你们拿那灯一照,那不是把我晃了眼?我现在太阳底下一瞧,瞧得真真的,这不就一瞎活!我给你们说,你们打听打听,爷爷也不是好惹的,你们今天非和爷爷过不去,那行,咱们没完!”

说着,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

初挽盯着那解放帽手中的玉看了好几眼,才对易铁生道:“铁生,问问价,五十元以内就拿下来。”

易铁生一听,懂了,当即上前,冲着那解放帽道:“兄弟,出门在外,行走江湖,凡事好好商量,你是要退吗?”

解放帽势单力薄,突然遇到一个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