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还有他的两寸免冠照片。

初挽拿过来那照片看了一番,那是他大概十七八岁的时候,微微抿着唇,目视前方,眉眼间略带着几分青涩,熟悉又陌生。

初挽看着照片中的他,就感觉好像他在看着自己。

十七八岁的他,正看着自己。

初挽和他对视,良久,脸上微烫,也就收起来了。

之后便找到了存折,红色的存折,这存折应该是他回到北京转业后开的,最开始竟然一次性存了八千多,之后每个月大概往里面存一百块。

初挽看着这数目,想起他之前说他不缺钱。

确实不缺钱,在这个年月,这是很大一笔数目了,这应该是多年以来的补贴奖励,以及转业后的一些安置费用。

初挽看着那存折,便在心里规划着,自己出一万,再把他的积蓄花了,这样大概两万块,可以买一处很好的宅子,她既可以存放她的物件,也可以住得更舒服,不至于去买不见光对着厕所的小院子。

这样两个人一起出钱买,彼此都会更随意自在一些。

她手头一十多万,出一万买宅子,十万让易铁生拿过去盘下柴烧窑,回头五万留下应付后面的烧窑以及人工费用,还剩下几万,就等着后面的机会。

她现在计算着,博古斋那一批瓷器也快到时候了。

如果顺利下去,这样仓库和底货都有了,她就有条不紊地一边读书,一边时不时寻摸着多捡点漏,慢慢丰富自己的收藏。

她又随意翻看着他其它一些材料,上面好多他的个人信息,也有他的签字,这让她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他之前十几年踏实的一串脚印。

她看着看着困了,打了一个哈欠,就躺在那里准备睡觉,这时候心里满满都是踏实。

她想着,即使他在外面挂职,太忙没时间回来,其实也没什么,他忙于事业,忙于奋斗,也是想拼搏一个更好的未来,也是想踏实做一些事情。

但是无论他走到哪里,他会把最要紧的证件文件以及存折都放在家里,这让她觉得,他被她攥在手心里,在她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初挽胡思乱想着,就这么迷糊着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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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只觉身边有人,好像有一双大手正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她猛地意识到不对,睁开了眼睛,于是便坠入了一双深邃温柔的眸子中。

天已经大亮了,拉上的淡蓝条纹窗帘让房间内笼罩着轻淡的光,初挽懵懵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或许是这一段太忙的缘故,他鼻骨越发挺拔,眸底弥漫着红血丝。

她喃喃地道:“你怎么在?”

她睡了一觉,睁开眼睛,他就在她眼前,就像梦一样。

陆守俨骨节分明的手轻抚着初挽齐耳的短发:“挽挽怎么把头发剪了?”

初挽还是有些茫然,自己也摸了摸头发,才道:“觉得洗头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