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无从下手,便从旁边打转。

陆守俨便觉得,她就跟摇尾巴小狗一样。

初挽哄着道:“你这样的,带再多钱也不怕,遇到劫道的,他们肯定都怕你!”

陆守俨哑然失笑:“好了,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出发。”

初挽连忙点头。

陆守俨和陆老爷子说了一声,第二天陆老爷子安排了车,送他们过去机场。

有陆守俨在,初挽自然什么都不用操心,反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走到哪儿跟着就行了,旅程很顺利,一早出发,中午时候就到了南昌向塘镇。

陆守俨先带着初挽吃了点东西,这里有瓦罐汤不错,陆守俨还特意要了一份土鸡,给初挽补补。

慢条斯理吃了饭后,他包了一辆车,径自过去景德镇,这里到景德镇也就二百公里,开了三个小时,终于抵达了景德镇。

这时候也才四点多,陆守俨先找了住处,休息下来,让她明天过去窑房。

初挽其实有些迫不及待,不过也没法,反正既然和陆守俨一起出门,那就听安排好了。

她想得很明白,要想自己做主,那就得自己操心。

现在他操心,那就听他的。

易铁生知道他们已经到了,陆守俨竟然也跟着来了,自然意外,当天匆忙带着箱子过来旅馆,先给初挽看了才烧成的釉里红。

从早上醒来开始,千里奔波,来到景德镇,下榻在这旅馆中,嘴上说没什么,其实到底是疲惫的。

只是,当在这略有些阴暗的旅馆里,看到易铁生的打开匣子,看在稳稳地安置在棉花中的釉里红,一切都值得了。

瓷器的美是人类的创造,从构思到绘画,从烧造到出炉,这是在人类掌控之下的艺术品。

但是,一夜的烧造,当瓷器出炉的那一刻,这个由人类的手来锻造出的物件,便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灵魂,那是汲取了创造者激情和心血之后,在上千度的高温中烧造磨砺出来的美。

在这种浑然天成的美面前,古往今来一切优美的诗句都变得苍白起来。

初挽甚至觉得,自己看不到眼前的瓷器是什么型,是什么胎,她只看到了一抹浑厚壮丽的美,深沉大气,内敛朴实。

明明是那么张扬热烈的红,明明是浓丽娇艳的人间富贵色,但是它却红得稳定敦厚,红得安静沉着。

任凭岁月流溢,它就是最初的模样。

她看了半晌,最后终于道:“这才是瓷器中真正的贵族,这是把红色的贵气沉到了骨子里。”

这甚至不是什么高仿,这就是古瓷的灵魂在这个年代的重生。

易铁生听这话,也微颔首:“其实我也觉得,本来我想着,等这一批出来后,你看看,给点意见,但是当我看到后,我便觉得——”

他叹道:“它不需要我们指手画脚。”

初挽笑了:“是。”

甚至也不需要特意给刀鹤兮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