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位杰弗里·克雷文是偷了家里的瓷器拿去抵押赌徒,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住在修建如此气派别墅的人在赌博的时候还需要抵押瓷器了。

他自己没钱,但是他家里人,或者确切地说他长辈有钱。

但是显然,他的长辈对他深恶痛绝,以至于听他名字都脸色不好。

初挽想起刚才那位老人生硬的英语,又想起他口中提到“太太” ,便猜测道:“我在想着,他口中的太太——”

陆守俨颔首:“有可能吧。”

这位老人是西方人,他之所以会一些生硬的中文,估计就是因为家里有一位中国太太,这位太太显然也精通瓷器。

这么多线索拼凑在一起,也就大概差不多了。

按照年纪来说,这位太太也该七老八十了。

这么想着时,那位老人再次过来了,请他们进去,说是太太有请。

当下陆守俨和初挽跟着老人进去,却见青竹茂密翠绿,错落有致地分布在石头小路两旁,整体布置清雅别致,东方风韵十足。

最后他们被领进了客厅,客厅挑得非常高,穹顶式设计,屋子有一面成排的落地窗。不过那些落地窗的窗帘大部分垂下来,厚重的蓝色丝绒窗帘遮住了外面的阳光,屋子里光线昏暗。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披着开司米披肩,优雅安详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他们。

突然间,老太太的神情变了,她盯着初挽,眸中有了异样的光。

初挽自然感觉到了,她看着这老太太,知道自己没找错人,也没猜错。

旁边老人要介绍,老太太却伸手制止了他,示意他不要说话。

老人有些意外地看向老太太,之后便恭敬地站在一旁。

老太太盯着初挽,喃喃地道:“你,你走近,让我仔细看看。”

一时又让那老人拉开窗帘,让他把她的老花镜拿来。

初挽走上前,走到了那位老太太的近前。

厚重的窗帘被缓慢拉开,老太太戴上了眼镜,她眯着眼睛,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初挽,看了好久,才道:“孩子,你是谁?”

初挽低声道:“我是初步瀛的女儿。”

老太太听着,喃喃地道:“步瀛?你是步瀛的女儿?步瀛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她一下子激动起来:“那,那你是他的重孙女,他呢,他人呢?”

初挽道:“我太爷爷四年前已经不在了。”

老太太听得这话,微怔了下,之后仿佛浑身发冷,她下意识拢紧了开司米披肩。

房间里很安静,所有的人都没出声。

过了好一会,老太太终于喃喃地道:“也对,如果他还活在人世,都要过一百岁了,这个世上哪有几个百岁老人……我都已经七十五岁了,他当然更老了。”

之后,她的眼泪突然落下来:“四年前,四年前去世的,我和他只错过了四年。”

初挽听着这话,只觉得曾经担着的心,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