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了,你进去吧。”

初挽:“嗯。”

当下鹏叔提着行李,陪着她准备过安检,就在排队时,她回首,看向陆守俨。

站在机场大厅的男人,大衣厚实硬挺的领子竖起来,掩映在简明爽利的下颌线处,他站在人群中,看向自己这个方向,内敛沉稳,却眸光温煦。

见到自己看过来,他抿唇,冲她笑了笑。

初挽冲他招手,不过招手的时候,这一幕却和上辈子的一个熟悉的影像再次重合。

人和人之间实在是奇妙,上辈子,差不多的时间,他们是不是曾经在机场偶遇,那个时候,她身边最亲近贴心的人是易铁生。

而他只是巧遇后打一个招呼的长辈。

虽然稳妥,虽然对她助力很多,但彼此疏远,平时见面也聊不了几句,机场相遇也不过打个招呼。

这种情绪一直萦绕在她心里,以至于等上了飞机后,依然有些恍惚,看着窗外那被太阳照射后发白发亮的云,她竟有种说不出的侥幸满足感。

其实说起来,上辈子的一切都还算完美,除了九龙杯的破碎让她伤心,她也没什么遗憾的。

不过时至今日,她对九龙杯看淡了许多,从理智角度来衡量上辈子,已经很完美了。

可到底缺了一个他,缺了一个他,她人生的颜色就是少了一些暖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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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抵达迪拜国际机场的时候,沙漠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下来,初挽脱掉了外面的大衣,又换掉了毛衣,只穿了简洁的衬衫长裤。

迪拜和中国有几个小时的时差,现在中国已经傍晚了,这里还是下午。

正享受着这边的阳光,便听到了唱经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古老遥远,像是某种神秘的旋律,不过这也很快提醒初挽,这里已经是她不熟悉的环境,风俗不同习惯不同,万事都得小心了。

外面外贸公司的朋友专门过来接机,来的是两个,男的四十多,话不多,他是司机,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圆脸盘女人,她是翻译,叫谢红云,皮肤晒得发黑发亮,不过笑起来很好看。

她接了初挽和鹏叔,过去了他们宿舍,初挽所住的宿舍就紧挨着谢红云的宿舍。

谢红云和初挽聊起来这里的历史,以及华裔在迪拜的情况,现在上海河北河南外贸公司陆续驻扎这里了。

“我丈夫是建筑工程师,来这里五六年了,他是搞外建的,当时也是为了能挣电冰箱彩电才过来的,结果他觉得不错,想让我也过来,正好我们单位可以申请来这里,我也赶紧过来了。”

初挽:“五六年前,那时候搞外建最多的就是伊拉克和阿联酋吧。”

谢红云连连点头:“是是是,反正就这两个地方,我当时还受不了,担心嘛,现在都习惯了,不想回去了。”

吉普车沿着谢赫·扎耶德路往前,初挽看向路边,棕榈树旁,黄沙滚滚中,不少起重机正在忙碌着,看上去他们正在加速搞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