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磨时候久了自然有了温润感,不过现在的人都急功近利,没那耐心慢慢自己用手盘,比如这件用的就是浆砣打磨法。”

潘老板:“浆砣打磨法?”

初挽:“这种一般拿碎瓷片的断面沾了细浆泥汁,慢慢摩擦高仿新瓷的釉面,摩挲多了,新瓷的贼光就没了。

潘老板恍然:“这么多法子!”

初挽:“潘先生你看这里,有很细微的网纹,还有一些小细痕,这都是和碎瓷摩挲后留下的痕迹。”

潘老板仔细看了一番:“好像确实是有一些小纹路痕迹,我当时看了,还以为是年份久了留下的呢。”

初挽继续道:“当然最重要的,其实还是这胎。”

潘老板:“胎?”

初挽:“潘先生应该知道,汝窑一般是香灰胎。”

潘老板点头:“是,传闻宋朝汝窑瓷器胎是灰白色的,据说这是因为他们在开封府辖内的黄河冲积平原烧制有关。”

初挽听此,拿起来那瓷器,将底部釉色浅的地方展示给潘老板看,道:“潘先生,你看这里,这里是露出一些胎色——”

潘老板眯着眼睛,看了半晌,他终于确认,这是糯米胎。

细白的糯米胎,万万不可能是宋朝汝窑了。

他愣了一会,叹了声:“我果然上当了!”

初挽:“那家景韵轩的老板人称孙二爷,潘先生可还记得,当年在宝香斋——”

她大致将当时情况说了,潘老板顿时意识到了:“敢情是他,这个坑人精,到现在了还在坑人,我竟然上了他的当。”

初挽:“潘先生如果想退的话,可以去找他。”

潘老板却摇头道:“罢了,罢了,我如今想来,人家也没明说这一定是宋朝汝窑,是我求汝窑心切,竟然上了这个当,现在去找后账也不合适。”

初挽看他倒是坦然接受的样子,一时也有些佩服,果然做大事的人,就是大气,被人坑了也无所谓的样子。

潘老板叹道:“不过就这么放过他,也不行啊,那不是留着让他坑别人吗?我被坑了,几十万,认栽,我吃一堑长一智就算了。可这是一个祸害啊,不能留着他再去坑别人!”

初挽听这话,默了。

她收回自己刚才的想法,能够在这个时代做出一番成就的人,想法就是不一样。

片刻后,她才道:“潘先生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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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潘老板是个有脑子的人,他很快制定出一个策略,要当场活捉奸商,初挽自然赞同,潘老板负责谋划,初挽鼎力配合。

这时候,刀鹤兮终于抵达北京,陆守俨下厨做饭,初挽自己开车去接的。

刀鹤兮穿着一身黑色翻领皮大衣,垂滑感十足的乌发轻落在那蓬松的翻毛领子上,整个人就显得毛茸茸的,衬着那双墨黑的眼睛,就很不像他往日的风格。

初挽乍看到这样的他,笑了:“你这一身一看就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