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后,她径自出门,打了一辆车,直奔伦敦桥。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下过雪的伦敦还隆重在灰蒙蒙的阴凉中,暮色下的伦敦桥恢宏矫健,大桥两旁已经亮起彩灯,流光溢彩的灯光驱散了些许料峭寒意。

初挽下车后就后悔了,暮色沉沉中,汽车行人穿梭不已,她去哪儿找刀鹤兮?

她有些茫然地站在人群中,想大声喊他的名字,又想着从桥这头走过那头。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便听到一个声音道:“挽挽。”

初挽猛地抬头看过去,却见流光溢彩的灯光中,刀鹤兮一头乌发被染上了绚丽的颜色,他侧首看着她,就是从梦幻中走来。

初挽眼睛泛酸,她朝他伸出手,颤声道:“你过来。”

刀鹤兮却依然默立在远处。

初挽往前迈了一步,走向他,之后握住他的手。

料峭的风吹过他的发,他抿着唇,静默地看着她。

初挽:“你就是我姑奶奶的儿子,你本应该姓初,是不是?”

刀鹤兮却摇头,喃喃地道:“我不是。”

初挽声音发哑:“你是。”

多彩的夜灯映入她的眼中,她在那泪光中看着他:“我现在有很多很多证据,所有的证据都在告诉我,你是。这个世上不可能存在那么多巧合,一百个巧合加在一起,它们都在告诉我,你就是!就在今天,就在刚刚,我还收到了一份DNA检验证书,这份证书告诉我们,我们存在亲缘关系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以上。”

她握着他冰冷的手,低头摊开他的手心,拿自己的手和他对比:“你看,我们手心的纹路竟然一样的。”

她抬眸,望向他:“太爷爷已经离世了,在这个世上,我那么孤独地承担着初家的责任,你不是说,你愿意为我分担吗,为什么你却不承认?”

刀鹤兮垂着眼睛,低声道:“那天我带你去那栋小时候的房子,你翻出了那份练笔帖,我——”

初挽:“那个落款,刀字旁边是有偏旁衤的,是不是?”

夜光中,刀鹤兮修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他低声道:“太久远了,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初挽却道:“不,你记得,你就是看到那个突然想起来了。”

刀鹤兮骤然抬眸,望向她。

初挽:“你很小的时候,你的名字叫初鹤兮,所以你给自己落款初鹤兮,后来她不让你姓初了,便用利器刺在了‘初’字上,刺掉了那一半,所以你才开始姓刀,是不是?”

刀鹤兮眸间便翻滚出浓烈的痛苦,他哑声道:“我本来已经忘了。”

初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握着的那双手在颤抖。

她两手拼命地握住他的手来安抚他:“鹤兮。”

刀鹤兮用嘶哑的声音喃喃地道:“我看到那张纸,记起来了,她对我说,我不配姓初,她拿了剪刀刺在上面,让我以后不要姓初……”

他嘴唇颤抖:“她现在不想见到我,不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