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岑崤是在问为什么不能主动,于是他手臂下滑,轻佻的抚过岑崤的耳垂,桃花眼抬起,理直气壮道:“当然因为我要主动。”

黎容本想做出个矜傲睥睨的眼神,但氤氲着水汽的眼睛气势不足,反倒显得妩媚。

他这话说出来,非但没有警告震慑的意思,反而有些撒娇的意味。

岑崤知道黎容理解错了,但他也没再解释。

他垂眸,勾唇笑了一下。

“那可不行。”

说罢,他趁黎容不慎,用力一扯,让黎容跌在自己身上,趁黎容还没喘息匀称,趁人之危,咬住黎容的下唇。

轻微的刺痛在唇上丝丝缕缕的蔓延开,咯吱咯吱的秋千声伴随着扑啦甩动的窗帘,狭小的包厢内,旖旎的气氛逐渐攀升。

黎容耳边隐约能听到隔壁推杯换盏的声音,以及不知哪儿来的小瓢虫,不慎冲撞到昏暗的小黄灯内,碰撞的玻璃灯壁呯呯作响。

黎容眼睛眯着,绷紧唇,毫不留情的反咬了一口。

他用的力气比岑崤大,能看得出,岑崤疼的一皱眉。

他有点不甘心,上一世他就一直任岑崤摆布,这一世,必须让两人的关系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行?那就不许亲了。”

黎容佯装愠怒,起身迈过岑崤的膝盖,作势要走。

他拖长的外套衣摆也因此轻轻划过岑崤的手背,金属拉锁还极具存在感的弹动了一下。

这外套的确是拖累,敞开穿着,就像身后拖了一条白尾巴。

岑崤抬手扯住黎容的衣角,将他拽了回来。

“你说不许就不许?”

他将黎容按在秋千上的时候,毫无半点忏悔之意,甚至还挑衅的放言:“可惜我没那么听话。”

黎容微仰着头,承担着一部分岑崤的重量,一时半会儿逃脱不开。

岑崤单手撑在他的后颈,将坚硬的椅背和他的颈骨隔绝开,他的头发就顺着岑崤的指缝垂下去,柔软蜷曲的鬓角还挂着细汗。

黎容的手指本就细长白皙,如今用力攥住椅背,压的指甲都有些发白,手指骨节凸起绷紧,掌心充满了燥热的汗。

他的无名指徒劳的刮着打蜡的木头,却半点都找不到支撑,只留下指甲划过的刷刷声。

手背上黛青色的血管浅浅贴在皮肤之下,雀跃的将某种信号,沿着血液直达心脏。

挣扎几分钟后,黎容总算破罐破摔,放松了力道。

指甲一瞬间充血红润,指腹也软绵绵的搭着,他开始享受由岑崤主导的吻,像一只慵懒餍足的猫,安心等待别人的给予。

那枚孤零零卷好的春卷还留在餐盘里,散发着淡淡的鲜香。

饼皮因失了水份,缓慢蜷缩着边角,仿佛羞怯内敛的花瓣,躲避着灯盏光晕的拂照。

黎容也不记得他们放肆接吻了多久,直到包厢门咔咔响动,服务生莽撞的一推门:“给您加点柠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