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草地上拉了起来,黎容一站稳就乖乖的扭过身子,等岑崤给他拍背上沾上的草根。

黎容的衣服白,沾上脏东西还是很显眼的,岑崤替他掸掉挂着的细草根,最后使了点力气在他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好了。”

黎容被他拍得轻晃一下,抿着唇忍住笑意,他知道岑崤在报他刚刚用膝盖蹭他那里的仇,所以打就打吧,反正穿得厚。

他往后一靠,岑崤自然的揽住他的肩膀,俩人往东门的方向走。

从杂草丛走出去,沿着碎砖小路绕上大路,必然会经过那排荒废的实验室。

以前的实验室并不是楼房,而是一排排的平房,平房窗户用铁栏杆围着,会有白管子从墙上的洞里伸出来,接到外面一个巨大的白桶里。

管子的正下方,墙面被腐蚀的呈现一条条锈痕,白桶周围也必然造成了污染,方圆几米都没长出杂草来。

实验室荒废后,白桶处理了,管子撤走了,只留下墙面上一个结了蜘蛛网的黑洞,还有沾满灰尘涂黑避光的窗户。

黎容看着几十年前的实验环境,难免唏嘘,现在的设施好多了,实验要求也规范多了,但那些要求也都是前人一遍遍试错后留下的经验教训。

做研究真的不容易,不仅要投入百分百的专注和热情,还要承担不可预知的实验风险和身体伤害。

他知道很多先辈因为长期在试验环境中,身体被化学药物污染,生下有缺陷的后代,痛苦一生。

为科学奉献已经很艰辛了,可本该纯粹神圣的领域,却难免被人性自私染上泥污,一个好的科学家不仅要专业过硬,还得分出心神学会保护自己。

“你看那里。” 岑崤揽着他肩膀的力道紧了紧,示意他向窗边锈迹斑斑的铁牌上看。

黎容回过神,不解的望过去。

大概离避光窗户一米远的地方,还留着当年的名牌,只不过这牌子经历了几十年的风吹雨打,早已经锈化的不成样子,只有一颗钉子还坚挺的留在墙上,拉扯着摇摇欲坠的铁牌。

凑近了看,从棕黄的锈迹和泥污的痕迹中,还依稀能辨别出曾经印下的字体——

朱焱XXX实验室。

很早之前,有些实验室是会以人名命名的,前提是这个名字有足够的分量,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做什么的。

朱焱,现在的红娑研究院院长。

黎容看了岑崤一眼:“这是朱焱呆过的实验室。”

岑崤低喃:“原来朱焱也在A大带过学生。”

黎容解释道:“早先那批学者,哪有不在大学教书的,红娑研究院退休的老人们,不是在A大任职也是在别的高校,现在倒是有很多回国直接进研究院的了。”

得知这是朱焱曾经做实验的地方,黎容不由得看的更仔细了些。

他透过碎裂的窗户缝隙向里看着,屋内的空气带着股浓重的灰尘味道,他立刻捂住了口鼻。

里面没什么特别,构造还是老式实验室的构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