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喝杯茶, 等她喝完茶回到自己宫里, 嫔位以上的嫔妃们再来她宫里喝一杯茶。

到了畅春园这个请安的规矩就不必这么严格了,至少不用大早上跑去请安,白天什么时候有空去一趟即可。

乐盈与瓜尔佳氏搭伴在畅春园优哉游哉过日子,八月上旬的某日,赫世亨突然回京,来畅春园给皇后请安。

这位是玄烨的生活助理,基本上去哪儿不离身的,乐盈奇怪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赫世亨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她给惊住了。

“曹寅死了!”

乐盈:“他不是二月份才进京述职来着?”怎么说没就没了啊。

赫世亨笑道:“据说是操劳过度,再加上受了风寒才一命呜呼的。皇上派人回京就是为了给曹寅找一种治疗疟疾西药,药是找到了,也让人快马加鞭给送到扬州去,但药还没送到,曹寅就死了呀!”

乐盈在心里算了算曹寅年纪,没什么好感叹的。

曹寅活了五十多岁,在时人中算是长寿了,而且他这一生荣华权势,享之不尽,没有受过任何苦,临到老了,还能走在他的大老板玄烨之前,把烂摊子留给别人,不可谓不幸运。

赫世亨还在嘀嘀咕咕,“他死了倒好,他欠的那些亏空谁来替他填补呢?”

同行之间是死对头,赫世亨与曹寅便是如此,两人都是皇帝的亲信,但皇帝明显更喜欢曹寅一些,这让赫世亨很不服气,他就没觉得曹寅哪里好,又蠢又笨,守着金山银矿,硬是折腾的没钱用,到头来还让皇上替他操心,真可谓天字第一号无用之人。

乐盈瞧了赫世亨一眼,福至心灵,“赫世亨,曹寅死了,江宁织造的缺空出来了,你不是早就眼馋这个缺吗,赶紧在皇上面前努努力呀,说不定下任江宁织造就是你了。”

自那一年赫世亨向乐盈进献了咖啡后,这么多年两人走得很近,赫世亨每月必定会进宫给她请安,若是遇到什么新鲜玩意儿也会送进宫来给她。

在玄烨的默许下,赫世亨现在也算是乐盈的半个生活助理,因此,乐盈同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哪知,赫世亨听了她的话,刚才一张笑脸立刻变成了苦瓜脸,“主子呀,奴才可不敢要这江宁织造的缺!”

乐盈惊讶:“咦,你嫌银子咬手啦?”

赫世亨摇摇头,苦笑道:“奴才并非是嫌银子多。曹寅留下的亏空至少有百万两银子之多。您说,我若是接手,是查他的账呢,还是替他遮掩补窟窿?”

查账,曹寅就是死了都得拉出来鞭尸,曹寅的子孙后人都要跟着遭殃。

赫世亨自是愿意这么做,曹家的烂摊子归曹家,他新上任的江宁织造肯定不想管。

但是吧,以老康对曹寅的看重,不会愿意看到曹寅尸骨未寒,曹家就家破人亡的,所以新上任的江宁织造必须要替曹寅遮掩补窟窿。

这种情况下,赫世亨自然不想当什么江宁织造,淌了这趟浑水,他就洗不白了。

他跪下给皇后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