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不时疼得抖颤一下。

谢观脸色阴沉地望了她一眼,将火盆上架着的铜壶拿下来,倒了一杯热水。他朝沈聆妤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扶起来,把热水递给她。

沈聆妤双手捧着杯子喝水,疼痛让她捧着杯子的手在发抖。

谢观看不下去,帮忙握住她的手。

明明是她刚刚说想喝水,可只是喝了一点点就摇摇头,喝不下去。谢观将杯子放在一边,说:“止痛药已经服下,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沈聆妤没有接话,只是摇了摇头。她闭着眼睛重新蜷缩躺下来,眼泪从她的眼角淌下来。她自以为很用力,实则没有力气地锤了锤自己的左腿。

她知道谢观说的是假话。不是谢观要骗她,而是这两年沈聆妤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疼痛。那些止痛药根本没有用。

谢观看着沈聆妤疼成这个样子,而自己束手无策。他只知道不能再在山上耽搁了,山上设施简陋,更不御寒。而接下来恐怕还要连续下雨。

谢观心里的烦躁到达顶峰,恨得他想杀人解恨。可他现在不能离开沈聆妤。

他躺在沈聆妤身边,将沈聆妤整个身子抱在怀里,用力地抱紧她。沈聆妤缩在谢观怀里疼得发抖,可是她一声不吭,没有喊疼。

直到谢观闻到了些微血腥味儿。他诧异地去抬沈聆妤的脸,道:“沈聆妤,你张嘴。”

沈聆妤闭着眼睛咬着唇,一张苍白的小脸上全是冷汗。对于谢观的话,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疼得昏过去了。

谢观掰开她的嘴,果然看见她将嘴唇咬破了。

“别咬。”谢观沉声。

沈聆妤沾了血的唇颤动,羸弱吐声:“疼……”

谢观咬了咬牙,他扯开自己的衣襟,将怀里的沈聆妤往怀里带,让她来咬他的肩。

他不能代替她疼,便希望和她一起疼。

长夜漫漫,沈聆妤几度疼得昏厥,又在下一阵疼痛中醒过来。她已经没有再抱着自己的左腿,而是紧紧抱着谢观。他身上坚硬,却温暖。她依谢观所言,张嘴咬在他的肩上,将谢观的肩上咬得血肉模糊。

下半夜,这场暴雨终于停了。

沈聆妤紧绷着偶尔疼得抖颤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偎在谢观怀里睡着了。

谢观动作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汗,又抹去她唇上沾的血。那是他的血。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肩,牙印与血痕让他心里的暴躁得到了纾解。

他俯身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沈聆妤的额头,抱着她合上眼,许久之后才勉强睡去。

天亮了,暴雨之后的朝阳格外灿烂,烧着万物之上的堆积雨水。

沈聆妤在谢观怀里醒过来,入眼,便是谢观肩上的啮痕。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她昨天晚上疼糊涂时咬下来的罪证。

她怕吵醒了谢观,小心翼翼地抬手,缓慢挪到谢观的颈侧。用指端轻轻碰了碰谢观颈侧的咬痕。

“醒了?”谢观睁开眼,上半身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