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大统,所以这些年来虽和我们不亲近,表现得也可圈可点,没什么大错。二皇子就更不用说了,循规蹈矩不说,连庆云侯府也俯首听命,不愿意有半点不好的传言流露出来,比从前老侯爷在的时候还要恭顺。”

王晞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她还以为陈珞会继续说下去,不曾想陈珞话说到这里,猝然间又开始来来回回踱起步来。

王晞干瞪眼。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在陈珞不知道是非常的信任她,还是已经习惯了向她倾诉,或者是两者兼之,他并没有卖关子,发泄了一下情绪,等到思绪稳定下来,道:“我那个父亲也是真蠢。庆云侯府老侯爷有卫青转世之说,威名镇慑五军,无人不钦佩。皇上借着薄家上位,又怕薄家功高震主,摆布朝政,就想让世代镇守西北的清平侯府和与东北高丽关系亲厚的镇国公府抗衡庆云侯府。

“可清平侯府是纯臣,皇上怎么暗示、明示他们家都装听不懂。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来户部的一个小吏都敢坑清平侯的原因。

“只有我父亲,以为这是个美差。明明心中不喜,还是娶了我母亲不说,还想借此机会更上一层楼,成为功勋世家中的第一家,光宗耀祖,做到我祖父也没能做到的事。

“结果庆云侯府釜底抽薪,老老实实的,什么都听皇上不算,还约束家中子弟,小心翼翼的最多让言官抓到个纵酒狎妓的丑闻而已。

“庆云侯府安生了,我父亲也没用了。他居然还敢和我母亲叫板,我都不知道他脑子是么长的?”

怎么说着说着,话题扯到了镇国公的身上。

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陈珞是多么的不待见他这个父亲。

王晞忍不住道:“说不定你父亲是有意的呢?他也算是经历丰富了,再糊涂,也不可能在这种大事上出错吧?”

陈珞听着,很是震惊,以至于表情都显得有些呆滞起来。

王晞当着人家的面说了人家的长辈,心里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一心只想把这件事揭过去,忙道:“因而你觉得皇上是想让皇七子做太子。可正如你所说的,皇七子既不是长又不是嫡。除非他前面的兄长都不在了……”

话说到这里,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想到一种可能。

她开始吞吞吐吐的:“或者是宁嫔做了皇后……”

这两种可能性都非常小。

除掉前面的几位皇子,动作太大不说,就算是七皇子继位,也不会有个好名声,而且后患无穷。

但宁嫔做皇后,等于是触犯了庆云侯府的逆鳞,庆云侯府全力反击之下,弄不好宁嫔的皇后梦碎了,皇上的皇帝梦都会碎了。

王晞很想问陈珞一句:您觉得您猜得很对吗?

可她不好意思问,好像这样,她就是在怀疑陈珞的判断,置疑陈珞对她的信任似的。

陈珞停下了脚步,站在后院的一棵菩提树下。

盛夏的菩提树,正是郁郁葱葱,葳蕤繁茂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