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才行。”

于是谢华琅便蹲下身去, 拉了拉明淑的小手:“对不起嘛, 我们和好吧。”

明赫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儿糖来,站起身,到妹妹面前去,递给她了:“阿娘已经知错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明淑先将那块儿糖接过去,塞进嘴里,这才气呼呼道:“这不是第一次了!”

明赫想了想,问:“那你就是不想原谅阿娘了吗?”

“不原谅,”明淑哼了一声,道:“阿娘道歉是一回事,我不原谅,是另一回事。”

明赫有些无奈的看着她,道:“除了阿娘,还有谁能跟你玩到一起去?”

“……”谢华琅道:“我听这句话很不对劲儿啊。”

“……”明淑蹙着小眉头,悄悄道:“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哥哥又在取笑我们了,”明淑浑然忘了方才的敌对,拉着母亲的手,到另一处去坐下了:“我们不理他。”

“对,”谢华琅附和道:“不理他。”

顾景阳摇头失笑,抚了抚儿子的面颊,赞道:“明赫处理的很好。”

谢华琅落座的位置不远,便是明赫的书桌,她兴致来了,凑过去瞧了瞧,目光却被书案上镌刻的那段话吸引了。

寡人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未尝知哀也,未尝知忧也,未尝知劳也,未尝知惧也,未尝知危也。

这原是鲁哀公问孔子的一席话。

旁边则是另一端话。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中,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谢华琅看得笑了,伸手去摸了摸,道:“什么时候有的?”

“有几日了,”顾景阳目光望过去,神情柔和之余,又有些深沉:“这番话要传下去,叫子孙后代都见到才好。”

他同样落座,扶住儿子稚嫩的肩膀,道:“明赫还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身为储君,他身上的担子之重,不是寻常人所能想象的,叫他多出宫去走走,见见百姓,见见民生,其实是好事。”

谢华琅望向儿子,鼓励道:“明赫啊,不要辜负你阿爹的希冀,勉之。”

明赫看了看她,说:“阿娘,我比你乖多了,你怎么好意思嘱咐我。”

这死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谢华琅憋了一肚子气,道:“你过来。”

明赫往父亲身边靠了靠,一板一眼的问道:“阿爹,阿娘是不是要打我了?”

“别过去,”顾景阳搂着儿子,又向谢华琅道:“你有话便这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