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好的发型都有点扁。

戴修摸了摸自己手动固定失败的发型, 嘴唇微动, 小小声地吐槽道:“窦信然完了。”

管洪章也用气声附和:“是的,一看就是个妻管严。”

“我早就知道他完了。”沈瀚音面带着完美的微笑,只掀动一边的唇角,每个字都从牙缝里小心翼翼地递出来。

“他刚喜欢上叶千盈的时候,我就明白这男的没救了。我那时候替他写作业,他每次给我分成都要算到小数点后两位。结果在离开cmo训练营的时候,竟然直接给我转了200块钱,让我替叶千盈买芒果,还说不够的话随便找他报销。你说这种朋友还管他干嘛,我就问管他干嘛?”

婚礼现场,忽然听闻兄弟早期黑历史。

管洪章和戴修真的要很努力很努力地忍着,才能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不会太过变形。

前方的窦信然隐隐感觉背后一阵凉风吹过,然而此时正处于人生中最激动最幸福的时刻,他哪里还会深想许多?

司仪已经含笑看向新娘,打算问出那标志性的一句:“你愿意嫁给他吗?”

然而“你愿意”三个字刚刚吐口,就被窦信然中途截断。

窦信然眼神一错不错地落在叶千盈的眉目之间,他代替司仪问出那个问题,明明还是一个意思,却换了另一种更为温和的语境。

他没有问叶千盈,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窦信然问叶千盈:“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丈夫吗?”

叶千盈听了便忍不住微笑起来,她深深地看入窦信然眼底,许下这辈子最郑重的一个诺言。

“我愿意。”

她承诺的样子是那样美好,整个人都似乎散发出熠熠的光彩来。

窦信然看着自己的新娘,几乎入迷。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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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三年,窦信然不自觉地养成了一个习惯。

他喜欢在叶千盈陷入思考的时候,轻轻地拨弄她的头发。

那一头笔直的秀发,像是一泓倾斜而下墨黑的瀑,无比光滑,无比柔顺,当窦信然把它们放在掌心,让发丝如水般滑下的时候,那缕青丝便仿佛搔在他的心上。

当然,他也喜欢抚摸叶千盈的眉毛,亲亲叶千盈的眼皮。

每一次深情的相望,窦信然的手指总是有意无意地在那双凤眼的眼尾上轻轻一揉。

那一双眼睛,全世界最骄傲的眼睛,里面满盛着真理和星辰。然而在这种时刻,叶千盈漆黑的瞳仁里却只会倒映着窦信然的影子。

窦信然克制又克制,却仍无法收回满腔欲溢的爱意。于是他便俯下.身去,落一个红色的斑痕在叶千盈的锁骨上。

要是可以,窦信然也一样喜欢抱着自己妻子柔软的小腰,或者单手搂住她的肩。

每当他们的距离变为负无尽,窦信然鼻端就扑满了叶千盈身上那种浅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