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

“那是自然。”

沈黎从怀中拿出阴干的墨块:“我啊, 不习惯用毛笔, 掌握不好力道,便以碳笔代替,让你们也看看,什么叫硬笔书法。”

黄石流撇撇嘴,一个贫民窟的穷小子,能写出多好的字?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念道:“城北杨柳巷沈黎,于康历十三年五月初六,借天元赌坊一千万两白银,限一月内还清,到期不还,以家中所有财务以及妻儿作抵。”

在他说话间,沈黎手中的墨块也开始动了起来。

毛笔书法他虽然不会,但硬笔书法却是他的强项,写出来的字,锋芒毕露,暗含杀机。

就连刘大有也不禁感叹,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学会写字的?

借条写完,他在墨块上沾染许多墨,用拇指按压在借条上。

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黄石流对刘大有暗自点头,刘大有明了,顿时笑眯眯的拍拍沈黎的肩膀:“有魄力,我便等着你一月之后送上一千万两银子了!”

说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家中离开。

林晴像是被抽干了浑身力气,哭喊着爬向地上的沈妞妞,查看她的情况。

“当家的,这可怎么办啊?”

好不容易盼上的好日子,突然间被毁了,怎叫人不难过。

沈黎目光阴沉,浑身散发着阵阵杀机,就连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轰!

天空中一道闪电撕裂了乌云,接着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

屋檐上,很快凝成一道雨水做的珠帘。

“谁说我要还钱了?”

沈黎忽然轻笑一声,看着昏迷中的妞妞,笑容逐渐阴冷:“这种人,不让他死,他便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他将手中墨块丢进雨水中,化作一滩黑水。

“妞妞怎么样?”

他走到前,从林晴怀中接过妞妞,心中杀意更甚,抚摸着女儿肿成馒头的小脸,他又心疼万分。

“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以前也没少挨打。”

林晴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抽抽噎噎。

沈黎皱着眉头,回想起自己之前打妞妞,不过是扇一巴掌,小女孩身子骨本来就弱,后来又挨了一脚,怕是肋骨已经断了。

“带上伞,去找大夫。”

他连忙嘱咐道,万一留下病根就麻烦了。

滂沱的大雨下个不停,外面地上腾起的水雾,让周遭行人看起来如梦如幻,宛若一场梦境。

街道两排的小摊早已收工,小贩们围在屋檐下躲雨。

这一场雨也预示着,夏天快来了。

很快,雨水停歇,街道再次恢复熙攘。

有人忙,有人更忙。

此人正是万逸楼。

他正在添香楼,翘着二郎腿听着小奴儿咿咿呀呀的吟唱,吟唱内容也是当代大儒们的著作,引得人们一片喝彩。

万逸楼掏掏耳朵,这曲调太过单调,比起昨日沈黎唱的《琵琶行》,简直下降了几百个档次。

他不满的扁嘴:“真难听啊。”

周围喧嚷的学子们瞬间安静下来。

真难听?这可是大儒秦老所著作的卜算子啊!

有暴躁一些的学子指着他的鼻子:“看你的样子,也没念过书,此等绝唱自然是对牛弹琴,足下不懂,还请慢行。”

意思就是说,你不听就滚。

万逸楼这小暴脾气,岂能容他指着自己鼻子骂?

当即他就不乐意了:“没见过世面的垃圾,就这曲子也敢说是绝唱,老子随便唱一个,你便跪地膜拜!”

这下子,将周围的金陵学子们纷纷得罪了,这不是说我们没见识吗?当即声讨声一片,宛若清晨寺庙的念经声。

小奴儿也轻笑一声,起身盈盈一福:“这位公子,若是有好的曲子,不妨唱出来看看,奴家愿意为公子抚琴。”

“我这曲子,需要琵琶伴奏。”

万逸楼扬着脑袋:“再说了,唱给你听,你可有什么奖励?”

“奴家还是那句话,若是哪位公子写的词令小女子满意,小女子愿与公子共度良宵。”

“那你洗干净等着吧。”

他嘿嘿一笑,做个了“接招”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