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棠立刻把手抽了回来打算继续跟萧晏“生气”下去。

“女郎,药熬好了!”

清夏端着药碗,笑着从北门进来。

此处内间有两个门,一个门在东,通向如意坊的正堂;另一个门在北,直通后院。

如今熙春守在东门,北门这边就疏忽了。

叶初棠心悬了起来,立刻使眼色打发清夏出去。

萧晏被叶初棠拒绝拉手后,就垂着下了眼眸,脸色看不出喜怒。如今听她喝药,便低声问叶初棠。

“你病了?”

“治不孕的。”

叶初棠端起药碗,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每喝两口,她就轻轻咳嗽一声,病若西子,娇柔可怜。

“别喝了。”

萧晏去拦叶初棠的手。

他的指尖刚碰到叶初棠手腕的肌肤,叶初棠的手就一抖。

药碗摔了,发出极其清脆的响声,余下的药汤尽数全洒在了地上。

守在门外的秦路和熙春闻声后,同时被吓了一跳,俩人互看了一眼。

熙春犹豫再三,还是想推门去看看情况,秦路立刻拦下他。

“小夫妻吵吵闹闹很正常,没叫人的话,咱们就别去打扰他们的情趣了,你觉得呢?”秦路笑问。

熙春点了点头,心里不禁暗叹这人不愧是皇帝身边的内侍首官,明明笑着给人提建议,但语气里有种不容人拒绝的气势。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帝王久了,这内侍竟也有几分肖似他。

“我瞧着你好像嘴干,去给你端杯茶。”

“那敢情好,烦劳熙春小娘子了。”

秦路昨夜只睡了一个时辰,白日连着四处奔波,这一上午确实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

只片刻的工夫,熙春就将一碗清香的春茶递给了秦路。

这时候屋内的传来呜咽的哭声,熙春担忧不已。

“要不咱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秦路喝了一大口茶后,对熙春摇摇头,示意她继续细听。

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萧晏哄声,接着就听见叶初棠好像破涕为笑了。

“你别弄我!”

叶初棠本来装得挺好,没有辣物催泪,她都把眼泪快给弄出来了。结果萧晏突然挠了她手心一下,害她破涕为笑。

她好不容易酝酿的悲戚气氛全白费了。

“何时开始喝这药?”萧晏问。

“昨天找大夫开的。”叶初棠这句话没撒谎,真实话。

昨天,自然也就是在那一夜之后。

萧晏攥住叶初棠的手,“为了我?”

“为了我自己。”

她来癸水时容易腹痛,其实早就该调理了,因为是小毛病,嫌喝药的时间太长,药又苦,就一直拖着,这次正好就一遭调理了。

偏偏这句话,撼动了萧晏。

明明是为了他,她必然是为了不想让他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