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开得很快,一路上纪遥只能绞着手指望向窗外,车窗外,明媚阳光下微风吹动一片绿化带,如同泛起一层绿色的涟漪。

本该是静谧而美好的一幕,看在纪遥眼里是格外的烦躁。

南悬一进玄关就开始吻纪遥的唇,他身上有清爽的洗衣液味裹着汗液的味道,浓重的男性荷尔蒙压的纪遥喘不过气,他双手推脱着南悬的双肩,从接吻的缝隙中获得一丝喘息,他不明白南悬为什么执着于吻他,他感觉不到爱意和温存,有的只是粗鲁的掠夺。

他踢掉鞋子,掐着纪遥的腰让他坐在鞋柜上,纪遥双手还压在他的肩膀上喘息着说:“洗澡,先洗澡。”

南悬从前从来不会把任何人带到这里来,一般和朋友们玩都是在会所里,而且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种关系只是两厢情愿的玩玩而已,他不会去入侵别人的生活,更不允许那些人入侵他的生活。

南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把纪遥带到家里了,许是他太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一般,他从未见过世界肮脏的另一面,就算是他想让白纸染上颜色,但得由他亲手做,不允许别人染指。

南悬带着他来浴室。

纪遥望着他,这种奇怪又暧昧氛围的环境与纪遥清澈如水的眸子碰撞。

南悬想着,纪遥就如同那污泥池里的白莲,纯洁与肮脏同时在他身上出现却一点也不违和的完美融合。

可他忘了,白莲一直都是纯洁的,肮脏的污泥与他无关。

纪遥脑子一片混沌,整个人都是失神的。

浴室外面响起敲门声纪遥的灵魂才归位,身体带着心脏一起紧绷。

他拍了拍纪遥的身体让他放松,“很紧张?怕有人看见?”

“我可没锁门,只要轻轻一拧外面的人就能看见你这个样子。”他一边说着一只手指还在不停揉捏纪遥的柔软的耳垂。

纪遥耳廓的上一大片红潮蔓延到脖颈之上。

“不要……”强烈的羞耻心让纪遥低下头躲避他,他只能靠把烧红的脸埋在南悬胸膛之上获取一点安全感。

纪遥似乎能感觉到南悬强烈的心脏跳动声。

南悬被他这个动作取悦,嘴角噙着笑意,又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被安抚他。

外面的人只是敲了两声确定浴室里的人是南悬之后就回到客厅等着他。

纪遥被南悬抱着去卧室,路过客厅的时候纪遥感觉到有一束目光从他和南悬的身上扫过,他只敢羞赧地低着头,半干的身体裹着浴袍在南悬怀里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空调温度太低而冷的还是因为羞耻心。

他把纪遥裹进被子里,又拿了一条毛巾递给他让他自己擦头发,然后走回客厅。

南悬的卧室是简约的灰白色装修,生活痕迹不重,屋子里极尽简洁,如同他这个人一样锋利。

纪遥躺在床上拿洁白的被子将自己裹的像一个蚕蛹一样严严实实,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并没什么用,但他只能依靠这些包裹让自己有一点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门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纪遥耳朵里,南悬的声音比较小大部分都是门外那个男人的。

“你爸让我管你的,你去和你爸说,你以为我愿意看见这些?”

“你喜欢男人我不管,但别再带到我眼前了,你嫌不嫌脏呀!”

“我帮你兜着的还少吗,你再这么玩下去早晚弄到先生那里。”

“我奉劝你一句,你马上毕业了,趁早把屋里那种货色的东西打发干净。”

纪遥听明白了,脏、那种货色的东西说的都是他。

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应该趁早把他打发干净,纪遥迫不及待被他打发出去了。

南悬没有一句反驳的话,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他还是有点怕他父亲留给他的这个管家的,自从他大哥生病以后他父亲似乎是要留一个备选人一样对他上了心。

但是他肆意散漫惯了,大部分事情都是阳奉阴违,他应了但是没有处理掉纪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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