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絮摇头又点头,“方丽,就是时威他新老婆,说是猫毛过敏,不让我养,之前我捡了一只流浪小橘带回去,被她扔在院子里,等我回来冻死了。”

时絮一直心有愧疚,如果她不带回去,小橘可能不会死,起码不会死的这么快。

徐惊昼眸色沉了两分,“别墅这么大,连一只猫的容身之处都没有吗?未免太过狠心,你爸不管吗?”

时絮抬头看了徐惊昼一眼,苦笑道:“你以为方丽敢把我的东西扔到院子里吗?还不是时威开了口,她很聪明,不会自己动手,她们母女俩都是撺掇时威,时威就是个被人当枪使的蠢货罢了。”

偏偏时威以为自己的娇妻爱女有多崇拜他,多敬服他,如果时威没钱,她们能立马翻脸。

徐惊昼的指腹压在膝头,指甲泛白,沉默了会,亲人带来的痛苦,要远比外人带来的伤害大。

“那你反击了吗?”

“当然,”说到这个时絮挑起眉梢笑了,“我给方丽的房间里连续放了一个月的死老鼠,有时候出现在床上,有时候床下,有时候床头,还有时候在衣柜里,吓得她差点疯了,后面在卧室装了监控。”

小橘的死她的确有一部分责任,可恶人是方丽,时絮才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你不怕她打你吗?”徐惊昼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无法想象从前像小公主一样精致的女孩,后来也经历了这些。

时絮得意洋洋的笑,“她打不过我,而且不会和我翻脸,她要维持她善良后妈的形象。”

很多时候,时絮都在感叹,谢女士当初送她去学武术真的是明智之举,给了她自保的能力。

谢女士走了,也还在庇护着她,而时威活着,却早就死了。

徐惊昼看着时絮面上的笑容,心里涩的发苦,不过是一个才十几岁的女孩子,失去母亲,又失去父亲的疼爱,还要应付心机深重的继母和继妹,他不知道时絮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徐惊昼垂眸,将心里的情绪压了又压,“注意保护自己,别和她硬碰硬,她的命不如你值钱,别为了她赔上自己的未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可以慢慢来。”

时絮鼓了鼓腮帮子,低头摸橘子,“以前想过同归于尽算了,不过早就不这样想了。”

大概是这些事憋在心里,时絮从来没有和人讲过,现在开了头,时絮就忍不住在徐惊昼面前袒露心怀。

“我就是要活着,好好的活着,天天在他们面前恶心他们,让他们不得安宁,就算以后工作了我也不搬出去,反正我不高兴就发脾气,可不会惯着他们,她们那么爱装受委屈,那就给我受着,这辈子都给我受着。”

徐惊昼闻言抬手蹭了下眉骨,浅笑了下,“很厉害。”

时絮心智挺强大的,徐惊昼都有些佩服,面对这样的事,她不会哭哭啼啼,而是狠狠地报复回去。

时絮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

可如果谢阿姨在天有灵,一定会很心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