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军士正在吃饼, 鼓着腮帮子, 说的不大清楚。他用力把食物咽下去,翻个白眼,“两万余。”

“应当不止。”

马河说道:“两万余来攻打我潭州,那只能望城兴叹。下官以为,杨玄的主力,应该就在左近,就等着我军救援未西县……半道伏击。”

沈长河微笑道:“此战后,你跟着老夫走!”

谢畅先前看了马河一眼,看似带着笑意,可眼底却冷冰冰的。若是沈长河不在,马河前途堪忧。

大才多半德行也不大好。

谢畅笑道:“还不多谢沈先生?”

马河行礼,“多谢沈先生。”

沈长河笑道:“你有大才,老夫自然有责任把你举荐给使君。到了泰州,好好干!”

他并非没有城府的人,但知晓谢畅心狠,若是此刻不把话说在明处,弄不好谢畅就能在守城期间寻个由头,处置了马河。

而且,保证他和马河无话可说。

人啊!

从生下来就不容易,所以才说有生皆苦。

可绝大部分人一边说着有生皆苦,一边拼命的去追求名利,主动跳进苦海中,高喊着:再苦些吧!

……

潭州城通往未西县的路上,十余骑看着远方,良久策马往右侧去了。

前出五里不到,数万大军正在歇息。

“国公可在?”斥候问道。

“在后面!”

杨玄坐在马扎上,身侧姜鹤儿在禀告。

“……江中郎攻破霍南后,随即整顿城中,本以为要杀些人,谁知晓城中硕果仅存的几家豪强出来,主动帮忙……”

这特娘的!

杨玄笑道:“箪食壶浆迎接王师?”

赫连荣说道:“林骏割据三州后,先是地方豪强不少反对,杀了一批。今年以来,林骏疯狂扩军,差了钱粮,于是寻了借口,又杀了一批。杀的豪强们怕了。”

杀的豪强们都做了带路党!

可林骏这般竭泽而渔,就没想过以后吗?

杨玄在琢磨林骏的心态,换了他自己,在这等局面下也会打压豪强,但却不会用林骏这等暴烈的手段。

赫连荣仿佛知晓他在想什么,说道:“国公执掌北疆以来,豪强们也曾弄出乱子,不过国公却有理有据,在律法的圈子里收拾他们。如此,那些豪强知晓,只要自家不触犯北疆的律法,不有损我北疆大局,再如何折腾,国公也不会收拾他们。”

于是,人心安定!

姜鹤儿说道:“所以我就说,林骏号称北辽名将,可和国公比,差远了。”

小鹤儿的马屁总是这般甜,外加真诚,杨老板受用了。

“国公。”乌达过来,带着一个军士,“斥候回来了。”

军士行礼,“国公,潭州那边并未出兵。”

“我本就是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既然不来,继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