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此次行动的万凌霄很是满意, 却看到使团的随行军士们神色黯然。

一个军士奋力捶打了一下胸口。

呯!

另一个军士也是如此。

呯!

军士们不敢公然支持北疆。

但他们知晓, 大车上的这位是勇士。

北疆军把大唐的死敌毒打一顿,几乎生活不能自理。

在长安看来,这是逆贼的凶残。

但在底层军士的眼中,他们是勇士!

使团中有镜台的眼线,有宫中的眼线,他们不敢发声,但却可以用这个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勇士的敬意。

不!

是对同袍的敬意!

呯!

呯!

呯!

那个妇人见他们捶击自己的胸口,愕然看着空荡荡的左侧,“和方才那个人一模一样呢!”

……

使团来辞行的是江华。

杨元从看到锦衣卫的密谍尸骸起就没出过门。

鹰卫还在大索城中。

使团打听到了消息,那日自尽的锦衣卫密谍,不是进使团驻地窥听的那人。

鹰卫在追索那个密谍时,自尽的那人主动现身,带走了他们。

虽然不知晓消息是否泄露……鹰卫的人来过使团驻地,询问在那个时刻是否有人谈论此次谈判的结果。

没人!

连杨元都摇头。

然后,他浑身一松。

嘴角甚至怪异的翘起。

仿佛是在嘲讽着什么。

使团在城外等候。

送行的大辽官员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杨元说话,杨元只是嗯嗯嗯。

就像是个人偶。

江华回来了,看着春风满面。

“多谢款待!”

他拱手,沈通笑道:“常来!”

“一定!”江华笑道:“下次咱在长安接待你等。”

“好说!”沈通拱手,“一路顺风。”

使团出发了。

一路疾驰。

随行的北辽官员都有些吃不住这等苦头,可江华却犹自嫌弃太慢。

早一日回到长安,早一日请功。

另一侧,张贤以商人的身份在疾驰。

“这般快是去讨债?”路上关卡的军士笑道。

张贤一边按照潜规则递过去三文钱,一边骂道:“苟日的,老子货钱都提前给了,货物本该上个月就发到宁兴,这是想赖掉老子的钱呢!”

“弄不好人已经跑了。”

军士们大笑放行。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张贤打马疾驰。

“这仇,咱们慢慢算!”

……

第五日,使团来到了一个渡口边上。

这是一条大河,河水浩荡,站在边上有些眼晕。

船靠过来了,江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