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打的?”

对方脸上还有意犹未尽的热闹,“苏苏姐,开玩笑的。”

苏余环顾半圈,随意勾了只啤酒瓶。瓶身太大了,一手拿不下,她双手捧着,然后举高劈下,酒瓶在对方头上开了花。

这声噼里啪啦,把热闹砸得稀碎。

睚眦必报,以牙还牙,这很苏余。

徐仄恺气爆了,抡着胳膊往前冲,几个人拽住。

“你是不是有病啊!”

苏余仍然平静,“对,我有病。我开车绕半座城来这里看你疼死了没。我有病,我想来给你收尸的。”

徐仄恺这张矜贵公子脸被怼得四分五裂。

他指着苏余:“你以为你是谁?搁这跟我摆谱!”

苏余盯着他,忽然展颜一笑,“反正不是你未婚妻了,不惯着你。”

她来得风风火火,走得从容自得。

没两秒,门里传来摔杯子的声音,碎得稀里哗啦。

角落的小女伴小声问:“她和恺哥什么关系啊?”

“童养媳。”

别看徐仄恺现在人模人样,其实小时候身体特别不好。

徐家那时带他回香港祖宅算卦,得找一个生辰八字相匹配的人化劫。

苏余有幸当了这个冤大头。

她被徐家从福利院收养,徐家连借口都懒得修饰,从来只对外称她是给徐仄恺挡煞的。小跟班,女保镖,冲喜的,童养媳,腿部物件,从小到大说什么难听的都有。

其实,苏余和徐仄恺真的有过一段很美好的糖期。

可惜保质期太短,如今孽力回馈,跟碎掉的玻璃一样,回不到过去,碎片还尖锐伤人。

在车里静坐,颜宓打来电话关心,“他送医院了没?医生怎么说?”

苏余长话短说。

颜宓无言以对,“这个疯批,那,那他不会对你……”

“不会。”苏余说,“他家算过命,我俩同舟共济,我好,他才好。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那也不能总是这么恶心你吧。”

苏余看到一个女孩走过她车边。米杏色的高领毛衣,绿褐格子大衣,小小一只。

颜宓仍在打抱不平地数落。

女孩坐上118路公交。

苏余将车启动,跟在后头。

经开东,云加陇,阜鼓楼,往西城郊方向,周沁枝是在终点站下的车。

周非池拎着工具箱,等在马路对面的巷口。

周沁枝走向哥哥,仰着头,轻声说:“那辆车一直跟着我。”

她抬手往后指,周非池的目光跟着一起。

对视一刹,隔着车窗,苏余心想,还真是。

周非池皱了皱眉,先是走,然后快步,最后小跑。

他飞奔的样子很帅,窄腰长腿,跨步生风。

苏余滑下车窗,说:“那是你妹妹吧,我在街上看到她,衣服眼熟。”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