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睡了, 天渐渐热了, 因着无聊,沈荞极能睡。

半夜里热醒了,是司马珩抱住了她,沈荞觉得他身体像是铜墙铁壁,更像是火炉,将她紧紧禁锢在那里,打仗回来,他伤好之后,沈荞便觉得他体格更健壮了些,肌肉紧实,力气极大。

沈荞试了几下都没挣脱开,最后郁闷地踹了他一下,瞧他没反应,再踹一下,发泄完,然后又认命地闭上了眼睡了。

许久没有动静,司马珩才睁开眼,怀里沈荞已经又睡着了,他却到现在都还没睡,气得胸闷,却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

有时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可到了近前,却连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动她。

他气得慌,就抱她更紧些,仿佛这样就能惩罚她似的。

沈荞觉得不舒服,几次要推他,推了他,他松开一些,过一会儿他又抱紧。

于是反反复复,一夜都没消停。

翌日司马珩很早就醒了,因着要去上早朝。沈荞困极了,爬起来伺候他穿衣服,一边在心里骂他折腾人,一边在想,没有人权,这破方没有人权。

司马珩仍旧寒着一张脸,因为看她乱转的眼神就知道她肚子里没憋什么好话。

他从前怎么那么傻,觉得这女人爱他爱得深沉。

她就是冷血无情的,指不定想着踹了她要嫁许多个夫君呢!

她就是这样寡情的人。

“睡你的吧!孤不用你。”他吐出一句。

沈荞手顿了一下,刚替他系上腰带的手一秒收回,“哦,那陛下唤其他人进来吧!”

不用就不用,你以为我很想干,若不是职业需要,你看我管你。

沈荞默默爬上床,往里一蜷就睡着了,堪称秒睡。

司马珩没叫人进来,他自己穿好了衣服,站在床前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从鼻间发出一声轻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王生已经候在外头了,原以为同娘娘睡一起,陛下心情会好一些,可陛下心情似乎更差了。

沈荞赖床赖到日上三竿,起来吃了点东西,恹恹欲睡地靠在躺椅上发呆,然后忽然问了句,“陛下昨夜是不是来过?”

亭儿表情愕然,瞧着娘娘表情迷茫的样子,都疑心自己也记错了。

叶小植好笑地回了一句,“是来过,娘娘怕不是没睡醒。”

沈荞蹙了下眉,嘟囔道:“哪里是没睡醒,是没睡好。从前同他睡一起,也没觉得他这样烦人。”

沈荞甚至都疑心他是故意的,可他大半夜不睡觉,不至于在这种小动作上故意吧!沈荞权当自己心理作用了,祈祷今晚他爱睡哪儿睡哪儿去。

可连着好几日,司马珩晚上要睡的时候都沉默无声地走来清和宫,也不理人,也不叫人迎,同她睡一张床,翌日早上再走。

偶尔他忙政事,沈荞都睡下了,他还要过来,挤在她旁边睡。

连叶小植都忍不住悄声问:“陛下这是怎么了?”

沈荞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