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半山腰的别墅内灯光悉数亮着,天气阴沉,灯全亮着方可比拟平常的白日。

沈晴雪的车开入别墅院内,助理先下车给她撑了一把伞。

到了沈家别墅,助理便只能在外等待。

沈晴雪接过他手中的伞,冷着脸往前走。

特助递给她伞时手握得很紧,目光对上那瞬,特助低声叮嘱:“还不是和大小姐起冲突的时候。”

沈晴雪敷衍地嗯了声,走进别墅。

菲佣整整齐齐在门口站成两排,沈晴雪进门时便给她拎鞋提包,将她手中的伞折叠。

西装革履的管家走过来向沈晴雪微微鞠躬,“一小姐,小姐在书房等您。”

沈晴雪跟在他身后迈步上楼,金色旋转楼梯和贴在墙上的奢华名画无一不体现出这家主人是个骄奢之人。

事实上,从沈落接手沈家之前就隐隐有这种倾向。

沈父是个很高调的人,各色宴会都去参加,各路名流都会结交。

家也被他变成了高调且张扬的风格。

沈落如今作为沈家实际上的掌权者,并没有将她父亲这种风格改掉,而是愈发奢靡。

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沈家有钱。

实际上,也不过依附顾家起势罢了。

管家将沈晴雪带到书房门口便离开,沈晴雪抬手敲响书房的门。

“进。”一道清脆却带着几分威压的声音响起。

沈晴雪推门而入。

女人穿着一身浅色居家服,悠闲地坐在宽大的转椅里,听见脚步声也没回头看一眼,而是欣赏着雨景。

远处天际闪过一道银光,像是一把刀劈开黑暗,旋即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女人不满地斥:“晦气。”

沈晴雪站在书房里没作声,只当没听见。

下一秒椅子转过来,女人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手里捏着一把木梳,认真地梳着自己每一根发丝。

沈落很白,尤其被书房里明亮的灯光一照,脸色白得像纸,她嘴角翘起来笑道:“晴晴,别误会,不是说你。”

沈晴雪低敛眉眼,“我知道。”

其实沈落那一句很像在指桑骂槐。

沈晴雪很难不往心里去,可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她只能当不知道。

沈落久久没有言语,在漫长的沉默里,墙上挂钟的指针一点点划过表盘,滴答滴答的声音让人愈发不安,可是在和沈落经年累月的对峙中,她的耐心已经被锻炼出来。

今日的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偶尔有闷沉的雷声,耐心逐渐告罄。

良久,沈晴雪出声问:“姐姐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在这场对峙中,她又一次落了下风。

沈落笑着问:“听说你干了件大事?”

“具体指?”沈晴雪说:“我最近没做什么大事。”

“顾家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