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如今阴云密布。

关琳敏在家中几度昏迷,闹着要去顾家要个说法,可是又有什么说法呢?

人被关进江港警署,桩桩件件都是讲证据的。

不过是在顾家被闹开了而已。

关琳敏一时气血上涌,全都被程子墨一一摁下。

跟程家合作的公司有提前得了信的,借此机会要中断跟程家的合作,程子墨一方面要安排公司的事,一方面还要顾及家里。

以前程子京不怎么管家中之事,毕竟他在外创业,还要兼顾王亭晚留下的产业。

但关键时刻程子京随便帮帮忙也不至于让程子墨累死累活。

可眼下的事让所有人都不敢在程子京面前提这件事。

程子墨独自担负着一切,两天瘦了三斤。

关琳敏闹了两次之后也想开了,只是躺在床上没什么心劲儿,秦枝韵试探地问她要不要去探视一下程星,关琳敏却不敢去,生怕得知这消息是真的,那她人生可就真没什么盼头了,于是在家里自怨自艾起来,生了一场大病,当晚便发烧到39度,发着高热却还在自言自语:“要不是我,星星也不会这样,都是我惯的。”

忙碌了一天,好不容易得闲回家的程子墨听见这句话,黑着脸把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

上好的青玉瓷杯碎了一地,就像是此刻风雨飘摇,支离破碎的家。

程子墨不算是个好脾气的人,但他向来情绪稳定,在旁的小孩三五岁还闹着要玩具时,他可以在家乖巧地上一天辅导课。

在关琳敏的印象中,从未见程子墨生过气,一时间也愣住。

程子墨冷声道:“确实是你惯的。但事到如今,你还在怪自己,你置我于何地?又置子京于何地?”

关琳敏怯怯地问:“这关子京什么事?”

“亭晚去世,他是最难受的。”程子墨说:“追凶这么多年,终于追到了凶手,你还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那他连怨都不能怨了。妈,别太偏心了。”

关琳敏泪如雨下,不再说话。

而程子京回家来探望生病的母亲,便听见了这一番话。

他在门口徘徊许久,终是扯出一抹笑进了家。

只是相对无言,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对方。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种模样,都不知道该怨谁。

关琳敏也不可能拽着程子京,求他不要怪程星,这无疑是往程子京心口再插一把刀。

所以关琳敏只能沉默。

唯有一向寡言的程父在此时说了句公正的话:“都是大人了,谁犯错谁受罚。总不能为这件事把整个家就闹散了。”

程子京说:“我会看着办的。”

程星的案子还未二审,结果未出,目前只拘留在江港警署。

程子京去见她那天是个阴天,跟王亭晚下葬那天一样,阴沉沉的天时不时响一声闷雷,却迟迟不下雨。

许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