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闭目昏睡的丘瑾宁,韩御医说大约明早能醒来,她也不舍得假手他人。

半个时辰后,秦初满头大汗走出房门,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会儿,才又回到床边守着。

“秦初-”

晨曦初露,一声轻唤让趴在床头的人醒来。

秦初见丘瑾宁清醒过来,忙关心道:“腿怎么样,有知觉了吗?”

“嗯,有些疼。”

“疼就好,疼就好,韩御医说会疼上一阵子,丘瑾宁,你的腿保住了。”秦初激动之下,忍了几天的情绪终于崩溃。

眼眶骤然发红,差点落下几滴热泪来,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还是带出了一抹湿。

秦初不敢想,若是丘瑾宁下半生只能与轮椅为伴,苦读十几载却因身体有缺,无处施展抱负该有多难过。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秦初现在恨不得去找韩御医跪下,再送上几匣子金锭,还有安国郡主,也要感谢一番。

见秦初似是喜极而泣,丘瑾宁面露柔色:“别哭,我没事,多谢。”

她此刻躺在床上,能做得不多,唯有一声感谢发自内心。

“不谢,你这样也有我一半的责任,若不是因为情蛊,就不会有这些事了,说起来都是我该做的。”秦初擦了擦眼角,她是高兴的,才不是和那两个没出息的小丫鬟一样哭哭啼啼。

“若没有情蛊呢?若没有情蛊,你便放着不管吗?”丘瑾宁直直望着秦初,眸光暗沉。

秦初愣了一下,心里发苦,面上却随意道:“当然也要管,路见不平怎能不管。”

丘瑾宁目露复杂,喃喃应了一声:“嗯,我知你心地良善,并非大家口中所言那般。”

秦初错开视线:“没错,我是个善良的好人。”

其实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善良,善意也要看是对谁。

夏日天长,自从丘瑾宁的腿愈发见好以后,秦初就回来得越来越晚,恨不得天天钻进酒庄里研发新酒。

挣钱,挣钱护住丘瑾宁成为了她无限的动力。

阳光明媚,外面起了微风,丘瑾宁卧床半月有余,坐在床上看了眼窗外。

绿药一下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小姐要不要出去看看,总这么躺着也不好,韩御医说多透透气才好。”

韩御医自那日以后又来了几次,前天才说小姐的腿大好,不日就能下床走路了。

每回都是笑着走的,看秦大草包的目光就像是看财神爷。

出去看看?

丘瑾宁想起那一日醒来,秦初所说的话‘往后我就是你的右腿,你想去哪我就抱着你去哪儿’。

她轻轻摇头:“无碍,开着窗子便好。”

如今秦初整日忙碌,白天只在饭点的时候回来吃顿饭,又匆匆离去。

她总不能让小丫鬟抱着去外面转吧。

绿药神神秘秘的一笑,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儿就领着罐子回来了。

她推着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