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她靠近时, 吐出来的一句句‘滚出去, 换柳娘来’。

仿佛她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肮脏玩意儿。

她也曾被夫君捧在手心里当珍宝一样对待过啊!

顾氏直直地跪到地上,膝盖撞击石地板发出骇人的响声,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眼底一丝光彩也无。

丘侍郎看着跪在地上的长媳,神情不忍,他沉痛地闭了闭眼睛:“是首安对不住你,是我这个爹教子无方,这件事到此为止,首安如今废了一条腿,你收拾东西回九曲县吧,带上你的嫁妆回顾家,以后看人要擦亮眼睛,莫要重蹈覆辙。”

他无心追究,也无颜追究,说到底是儿子咎由自取,何必再把顾氏逼入牢房,蹉跎半生。

如今儿子眼里没有顾氏,顾氏对儿子又满怀怨怼,在一起也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把人放走,各自安好。

顾氏落下两行清泪,无声,绝望。

“多谢爹爹,多谢小妹,儿媳告辞了。”顾氏惨笑一声,起身离开了书房。

丘侍郎长叹一声:“瑾宁啊,为父以前还觉得把你许给一个女子不妥,如今却觉得这门亲事好啊,女子这一生啊,最难得不是嫁个男儿郎,而是要嫁一个始终如一能约束自己的专情人啊。”

他也曾遇到过投怀送抱的美娇娘,那些女子哪个都比现在已经年过半百的夫人年轻,会勾人。

可是他的夫人也有过那样的年轻时光,夫人那些美好的时光都给了他,所以他知道约束自己,打心底里对夫人敬之爱之,才不负当初的年少深情,才不负曾经许下的旦旦誓言。

不然与畜生何异。

丘瑾宁垂眸不语,爹爹重情重义且重诺,为人清正,处事有底线,可世间像爹爹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娘亲是幸运的,而大嫂是不幸的。

她想起顾氏的神色,心底有些不安,特意吩咐绿药留心看着点,派了人暗中护送顾氏回九曲县。

派去的人却很快就返回来,带回来一个消息。

顾氏出了京城便遣散丫鬟仆人,捐了所有嫁妆,只身去往青石观,落发为尼了。

秦家酒阁,丘瑾宁听绿药讲完顾氏的消息,久久无言。

小丫鬟还在发表着感言:“大少奶奶太傻了,世间又不是只有大少爷一个男子,就算没有好男人,也有女人啊,怎么就想不开出家了呢。”

罐子撇撇嘴:“什么叫没有好男人还有女人,你这话真可笑,再说了女人也有好坏,坏女人还少了吗,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会不会又遇到一个薄情寡义的。”

像她家小姐这样专一又可靠的,可不多。

绿药瞪了她一眼:“合着出家做尼姑就好了,那胖丫鬟你可要努力,以后争取也落发为尼,想法不错,我支持你。”

“呸,我才不去,除非出了家也可以喝酒吃肉,那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罐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好像是可以考虑一下。

绿药翻了个白眼:“净想好事,你这模样哪配出家为尼,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