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卫长君一边随他去地里一边说, “不瞒你说, 我也这么想过。再一想离他弱冠还有十五年,我妹妹又想嫁人,他此后恐怕得跟着我,我就忍不住头疼。”

黄门惊讶:“大公子这么快就知道了?”

卫长君被问住。

黄门见他满脸疑惑,颇为奇怪,“您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卫长君不明所以。

此事还得从今年除夕前卫家人进宫说起。卫子夫听她们母亲提到,她长姊近日忙着相看人家,不是家境不好就是家境太好,有的是人好家世不行,有的是家世很好人不行。卫子夫忧心卫孺的亲事,刘彻逗长公主玩的时候她跟刘彻话家常,没忍住提了一嘴,刘彻就把此事包揽下来。

刘彻回到宣室方记起卫孺不止是卫子夫长姊,还是卫长君的大妹。卫子夫长姊嫁的不好,他可以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卫长君的大妹不幸福,叫他糊弄他也不敢糊弄。

刘彻二十来岁,还没见过几个新嫁娘,哪会保媒拉纤。这些日子就令黄门郎中等人帮他留意,一旦瞧见个好的立即拿下。

黄门大概把事情经过解释一遍,陡然想起他不止一个妹妹,小霍去病不是卫孺的儿子,“大公子是说你二妹?”

卫长君颔首:“改日劳烦侍郎替我禀告陛下,二妹已经有意中人,不劳烦陛下费心。大妹的事就有劳陛下了。”

黄门很意外,他竟然这么放心,“我以为大公子会说,都不劳烦陛下了。”

卫长君微微摇头,“我在秦岭,食铁兽、金丝猴倒是认识几个。可以当我妹夫的人,那是一个没有。”

黄门不由得想起先前卫家门口那些人,“那些不是大公子的客人?”

卫长君:“魏其侯的客人。侯爷在我家给两个弟弟上课,他们闲来无事就去我家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黄门又稍感意外,那些不是指望讨好权贵出人头地就是靠着权贵混吃等死的人,竟然也能主动帮卫长君干活。

黄门越想越觉着不可能,实则是卫长君善良仁义,不好对他说实话。不过没关系,不欺负卫长君就行。至于哄骗魏其侯,反正他家大业大养得起。无赖子若是都去他家,长安八街九陌反倒干净了。

“大公子,到了。”黄门停下,“陛下在地头上,我就不过去了。”

卫长君下意识问:“侍郎还有事?”

“我得回宫。”宣室殿倾巢而出,万一太皇太后找不到他们,打听到这儿来,这些红薯可别想安安稳稳长到收获时节。毕竟不是一两亩地,而是几百亩。太皇太后一定认为皇帝年幼胡闹浪费良田。即使明面上支持他,也能半夜里使人薅的一干二净。

卫长君见他神色复杂,也没继续问,直直地往西南方向去。

尚未到跟前,卫长君就看到刘彻冲他招手。这叫打算慢悠悠过去的人不得不加快步伐。

刘彻迎上来三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