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卫长君昨天到秦岭家中同窦婴和韩嫣分析过,有了心理准备,他依然感到荒谬。

“刘陵干的?”卫长君很笃定。黄门很震惊,“大公子这么快就知道了?”

卫长君:“我这些天往返秦岭和茂陵,连去病都顾不上,恨不得把他和阿奴以及我两个弟弟送去太学,知道什么。”随后把市井流言告诉他。

黄门愈发震惊:“东市传开了?”

“才传到我,还没到陛下。”卫长君下马,缰绳交给迎上来的小黄门,随黄门走一段发现不对,“陛下不在宣室?”

卫长君不是官,偏偏名声在外,出了秦岭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刘彻不希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耗子以为皇帝急了,皇帝急了,就到卫子夫处等他。

卫子夫早已带着两个女儿前往东宫陪王太后话家常。卫长君进去没看到他妹,而刘彻在宫里,宫妃不可能出去,就把他带来的樱桃给宫女,请她送去东宫。

刘彻酸了。他提樱桃被卫长君质问,卫长君只是怀疑他女想吃今日就带来了,“你真是个好舅舅。”

卫长君装没听见,冲宫女拱手道:“劳烦姑娘了。”

年轻的宫女看到他认真有礼的模样羞的红着脸跑出去。刘彻顿时没眼看,“干什么呢?”

卫长君转向他,黄门令小黄门宫女们都出去,他走到殿外守着。卫长君见状,走近一些,压低声音,“出什么事了?”

刘彻挺不好意思说,可殿内也没外人,犹豫片刻告诉他,刘陵有意放出消息传他无子,“你说刘陵这是想做什么?”

“刘陵回来了?”

刘彻颔首,“回来有俩月了。”

“我就猜到她在京师,否则不可能一夕之间传遍大街小巷,连杀羊的屠夫都知道我被窦太主的奴仆伤了根本,跟太监没两样。”

“咳!”刘彻慌忙别过脸去,摆摆手道,“不是笑你,朕不小心呛着了。”

卫长君没好气道:“我傻?”顿了顿,“有被安慰到吗?”

刘彻不急了,到主位上坐下,然后指着右侧,令卫长君也坐,“你来之前朕还在想要不要对外放出消息,你妹有喜了。”

“十月怀胎之后没孩子,你又——”卫长君明白了,“你不是想过几个月对外说我妹不小心,孩子没了吧?”

刘彻就是这样想的。卫长君霍然起身。刘彻慌忙解释:“没有。否则朕也犯不着把子夫支开。”

“你最好没有!”卫长君定定地看着他。

刘彻莫名心虚。也是怪了,以前闯了祸面对窦太后和他母亲的质问,他都不曾心虚过。

“这事说大不大,朕可以当不知道。说小也不小,被她胡乱一传,朕的名声就毁了。”

卫长君诧异:“你还有名声?长安乡民谁不知道您什么样?”

刘彻气得拍案。然而手劲太大,疼的哆嗦了一下,赶忙转到背后使劲甩甩,“说正事。”

“刘陵不可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