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冬天阳光灿灿,正面东方会刺的人睁不开眼睛,被阳光照耀的冰糖葫芦晶莹剔透,里面红果鲜红,是诱人的馋。

段思容捡了一串糖衣上沾了芝麻的,咬一口糖酥脆,山楂酸甜,夹杂着熟芝麻的香气,迎面风一吹凉飕飕,鼻尖通红,但还想再咬口。

“这就是冬天的感觉呀。”

卖糖葫芦的老大爷特高兴:“姑娘,你可说对喽,夏天指定没这么好口感!”

袁霄承另拿两串,付钱给老大爷,小摊很快被小孩子包围,偶尔也有年轻男女,这么热闹的地方,多得是情侣和相亲对象玩乐。

“小袁哥,你不吃吗?”

“我不爱吃这个。”

段思容随口道:“我以前给过你一串糖葫芦,你都吃完了呀。”

袁霄承一怔,凌厉眉眼里逃过一抹赧然:“有么?”

那是段家搬到大院的第一个新年,段思容刚过三岁生日,老爸抱着她出门玩买了两串冰糖葫芦,一串正常口味,一串夹了豆沙,可段思容人小,哪能吃完两串,一串吃一半就放下了,而段思毓和段思齐确实不爱吃这个,舒卉云责怪段合安浪费。

本来这事儿唠叨一句也就过去了,但没过多久奶奶来,给孩子们带了桂花糕,还悄悄多发给段思容两块钱压岁钱,两块钱啊!那时候巨款!

但是,舒卉云:“妈妈帮你收着,开春给你买花衣裳。”

骗子!绝对有去无回!

段思容想留住小金库,结果舒卉云说吃完冰糖葫芦就给,她吃了两块桂花糕早就饱了,又不爱多吃,舒卉云分明是故意为难她。

可巧,家里来了客人拜年,正是袁霄承和他舅舅。

段思容当着爹妈的面,格外乖巧的将一串冰糖葫芦让给小哥哥,她拿着剩下的半串,俩人用差不多的速度一起吃完。

她就记得,当时袁霄承坐在沙发上,脊背挺直,早早就有军人世家风范,沉默乖巧的吃完了那串冰糖葫芦。

谢舅舅说:“这俩孩子有缘呢,霄承平时可不爱吃别人给的东西。”

当时段思容觉得,她一小豆丁谈什么缘分呢,分明是小哥哥家里管得严,不让吃零食呢。

回忆真是美好啊。

段思容自恋的感叹完毕,就听到一道声音幽幽传来。

“我,是帮你拿压岁钱。”

“嗯?”

袁霄承与她对视,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你不是吃完糖葫芦就能拿压岁钱吗?”

“你怎么知道?”

耍赖是赖不掉了,但这位记忆力未免太过惊人,她是吃到糖葫芦才触发回忆,也得益于成年人的芯子,可那时候袁霄承是实打实的小孩儿吧?

袁霄承迎着风看向前:“听你哥说过,而且我吃完糖葫芦不舒服了一晚上。”

糖葫芦吃多了烧心,人家从前不爱吃零食。

“罪过罪过。”

段思容好虔诚的表示歉意,却听到他轻轻笑了一声,再扭头,仍旧表情况严肃,举手投足一身正气。

“小袁哥,你笑了?”

袁霄承瞥她一眼,提醒道:“你那半个冰糖葫芦要掉了。”

“啊?”

段思容被转移注意力,吃掉之后一抬头就看到谢安安和谢竟轩病溜冰玩了一圈回来,正等着他们呢,谢安安气势不善,谢竟轩闲闲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无辜。

“小袁哥,你们家人真的相中我了吗?”

如果是长辈满意,小辈绝对不会表现出这么明显的轻视敌意。

袁霄承眸光一凛:“外公外婆赞成这件婚事,我妈尊重我的意见,至于他们两个,无权左右我的事,如果他们找你,你就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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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找我,以后我们会单独居住。”

不得不说,袁霄承的合作态度非常诚恳,他们的结合不是因为爱,也就不用为了对方,忍受他家人的无理挑剔,并且不用和长辈同住,这在商品房稀少的燕城可谓难得。

但,听话听音,这俩小兵是根据某位的态度来试探的喽?

“谢谢小袁哥,你想的真周到。”

他对这夸奖无动于衷,下颌线微微收紧:“至于袁家那边,由我负责,不用你费心。”

段思容一怔,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及袁家,但舒卉云告诉过她,最好暗中打听下袁霄承和袁家关系好坏,免得犯了禁忌。

谢袁两家如今实力相当,但在二十多年前,谢蔷菲嫁袁霄承父亲属于下嫁,饶是如此,风声来临时,袁家知晓谢家可能会被清算,袁家硬是让两人划清关系离婚,谢老爷子强势,让女儿将外孙带回,直至现在。

谢家这些年虽未表示,但与袁家势不两立的态度很明显,袁霄承养在谢家多年,却未改姓,他不是袁家人也不算正统的谢家人,且父母离婚后各自育有子女,对他的约束等同于无,加上他是军人,科研工作繁重,就算结了婚也可以选择两地分居,与单身无异。

段思容挠挠鼻尖,她的小心思对上袁霄承的坦诚,有点……

“我明白了,谢——”

袁霄承大步向前,打断她的道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男人背影高大,看得出历练多年的浑然正气,段思容却有些迟疑,她觉得袁霄承是猜到她内心担忧,特意说了这些话。

那些陷入爱情,信誓旦旦保证我父母一定会接受你,等人骗到手,拍拍屁股忙工作,面对家庭纠纷一句我父母养大我不容易你让着他们又能怎么样……才是正常的吧?

原文里袁霄承是什么表现的?好像是被动接受娃娃亲,就算谢蔷菲讨厌‘她’的性格,也无法改变,直到袁霄承身死,谢蔷菲以及谢家将这笔账算到了段思容头上。

那么,袁霄承到底是不是她的吉祥物呢?

回到溜冰场,谢安安拿了袁霄承递过来的冰糖葫芦老实了一小时,谢竟轩只吃一个,剩下的送给一个哭闹不休的小朋友。

“思容,你看那小孩儿多好玩,他刚才一直看你呢,就是不敢过来,是不是被我哥吓到了。”

一口一个思容。

段思容眯了眯眼睛:“他是看吃的吧?”

谢竟轩噗嗤笑了,笑的前仰后合,好似她讲了个大笑话,单薄俊俏的男青年这么豪放,引来数道惊艳好奇的目光。

“思容,你可以不用这么直接,滑冰么?你要是不会滑,我教你啊,老在这儿站着有什么意思,陪我哥吗?他不会玩这个的!”

小叔子发来了毫无心机的邀请。

“不,我要吃完糖葫芦。”

谢安安不屑的问:“你是不会不敢滑吧?我记得你以前溜冰摔倒过,哼,胆小鬼!”

段思容勾唇:“不要,我没带鞋子,难道你给我买双新的?我要去坐滑冰车,小袁哥你去吗?”

毫无意外得到否定的回答。

但是他可以看包,段思容的小包包放在他手,不用怕丢。

谢安安远远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她居然敢让袁霄承拿东西,还使唤他!

“阿轩,你看段思容,她怎么这样?”

谢竟轩耸耸肩:“安安,他们要结婚了啊,我妈一定很高兴,大哥有人陪了呢。”

谢安安冷哼:“那可不一定。”

她踩着溜冰鞋滑走。

太阳越来越大,冰面上冷风呼呼,温度一点都没升上来,玩冰的人大多冻的脸颊通红,冻得缩着肩膀,或大笑或惊呼,但段思容一人坐在滑冰车上,慢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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