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顾云溪已经累趴下了，窝在自己的位置上呼呼大睡。
但，霍老困是困的,就是睡不着，思绪起起伏伏。
他看了一眼顾云溪，忍不住羡慕，年轻真好啊，初出茅庐不怕虎，无畏无惧,敢把天都捅破。
还能这么没心没肺睡的这么香。
也不知上面为什么要见她？按理说，虽然她在hk搞了点事情,但还不至于惊动上面。
真是奇怪了。
顾云溪同样好奇,但她心大,猜不到就不猜了,该睡就睡,该吃就吃。
她自问,问心无愧,怕什么？
等到了目的地,顾云溪还在睡，霍老上前叫醒她,“小溪，醒醒，到京城了。”
顾云溪睁着迷蒙的眼睛,应了一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跟着往外走。
还没有完全清醒，看的四周的人提心吊胆,生怕她摔倒了。
有人想过去扶她，但她拒绝了，她能好好走路！
顾云溪歪歪扭扭的走出飞机，看了一眼天色，天刚蒙蒙亮，晨曦洒落下来。
两人被送到一家招待所休息，大门口有站岗的军人，进来都要严查。
好不容易办完手续，已经是一个小时后，顾云溪很困，但肚子更饿。
“食堂已经开了，你们过去吃吧。”
“外公，走，我们去吃点。”
食堂供应的食物很丰盛，顾云溪只要了一碗炸酱面加一个荷包蛋。
霍老要了豆腐脑和包子，“小溪，你要谨言慎行。”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真把她当成自己的小辈。
“好。”顾云溪别提有多乖巧了，“等会我再去补个觉，您也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她大口大口吃面，这炸酱面还挺正宗的。
看着她无忧无虑的模样，霍老忍不住问道，“你就一定都不担心吗？”
顾云溪奇怪的反问，“担心？为什么担心？我是个好人！没干过坏事。”
“哈哈哈。”霍老被逗乐了，行吧，她还是个孩子，谁会苛刻一个孩子呢？
招待所的条件还不错，是一个带卫生间的套房，有一个小小的会客厅，有一台电视机。
顾云溪观察了几眼，确认是安全的，这才倒头睡下。
第一天，她除了睡，就是吃。
第二天，她开始写论文大纲，为前期做准备。
她东走西跑的，鬼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趁有空时赶紧干活。
忙了一天，一日三餐是自己吃的，霍老有朋友到访，还挺忙的。
一天的收获很大，大纲有了，再磨一磨，只恨现在没有邮箱，要给导师看一下都不方便。
晚餐吃了一份饺子，皮薄肉馅香，顾云溪一口气炫了十个。
她刚回房间，就有人来敲她的门，“顾云溪同学，领导要见你，请带上你的电脑和收录机。”
顾云溪默了默，“好的。”
她收拾好东西，换了一套得体的衣服，扎了两个小辫子，看着就一团孩子气的模样。
霍老看到她这模样，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抽了抽。
嗯，谁会忍心欺负一个小孩子呢？是吧？
去了西山别墅，层层关卡，层层检查，顾云溪的一个背包查了好几遍。
直到最后，背包由里面的工作人员拎着。
“两位请。”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领导。
他站了起来，亲切的握手打招呼，“霍老回京了，来来，快坐。”
顾云溪落在霍老身后，目不斜视。
领导看了过来，“你就是顾云溪吧？”
顾云溪挺想表现一下诚惶诚恐，但，在这种大人物面前还是别耍小心眼，他们什么看不透？
她也怕多说多错，索性惜字如金。“是，您好，很高兴看到您。”
她声音干巴巴的，表情也木木的，领导见状安抚道，“别拘谨，就像在自己家里，坐吧。”
“好。”顾云溪坐的板板正正，像小学生般。
领导不禁失笑，确实是个孩子啊。他让人送几盘点心进来。
“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好。”顾云溪乖乖巧巧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求不被关注。
怎么说呢？她又不从政，这年纪也太小了，没必要表现的太过。
怎么低调怎么来。
霍老看了她一眼，要不是知道她的本性，真要被骗过去了，这丫头装乖还是挺有一套。“领导，我帮您把把脉。”
领导伸出右手，含笑道，“辛苦了。”
顾云溪安静的坐着，随手挑了一块栗子糕吃，松软细腻，不是很甜，很符合她的喜好。
山药糕有淡淡的奶香味，软软糯糯还不粘牙，甜度恰到好处。
她不是很喜欢市面上卖的点心，都太甜了。
难得有这么合她胃口的点心，她忍不住吃了一块又一块。
口渴了就拿起茶杯喝一口，哇，顶级龙井，这口感真是绝了。
一口茶一口点心，整个人美滋滋。
一道声音响起，“好吃吗？”
顾云溪笑眯眯的点头，“好吃，食材新鲜，没有加太多糖，口感却一流。”
领导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不禁笑了，是个吃货，吃东西时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我是为了养生，你的口味偏清淡啊。”
“对，我身体也不好，吃不了太辣重油重糖的食物。”顾云溪又喝了一口茶，真好喝。
顾云溪从小到大的资料已经摆在领导书桌前，他知道她的大小事，包括曾经在顾老太和二
房手里磋磨多年，身体不好。
“霍老，这可是你的外孙女，她的身体包在你身上了。”
“是。”霍老其实已经给顾云溪把过脉，她的底子确实很差，但胜在年轻，慢慢调理就好。
顾云溪默了默，看来，她真的要成为霍家的外孙女了。
领导一直在观察顾云溪，跟资料上有些不同，资料里的她是个聪明绝顶又有些张扬的小姑娘，但，没想到她看上去有点腼腆害羞。
不过，他也没见过哪个小姑娘敢在他面前放肆。
“听说，你自制了一个收录机，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顾云溪早有心理准备，看向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将背包递过来。
顾云溪拿出收录机，还不忘说一声，“请记住，这是一个正正经经的收录机。”
“噗。”不知是谁在偷笑。
顾云溪将收录机的各种功能展示了一下，包括搜寻四周的电台。
当然，不是敌特电台，而是能搜到唱港台流行歌曲的秘密电台。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是邓丽君甜美的嗓音。
领导微微笑道，“嗯，确实正正经经。”
“你在hk搞的软件呢？让我开开眼。”
“瞧您说的，那只是特别普通的小玩意。”顾云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哎。
她真的想低调，做一个平平无奇的学生。无奈，实力不允许啊。
她打开电脑，手指刚放到键盘上，忽然迟疑了一下，“那个，可以黑进见监控室吗？”
“可以。”
顾云溪其实一点都不黑进去，也不想知道这地方的保卫措施和布局图。
但，她也没办法。
她一边操作一边解说，领导一看就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的，光是听说是无法想像。”
“还有一个什么软件？”
“画脸软件有些粗糙，我还来不及优化，您看看就好。”顾云溪右手轻轻一扣，就换了一个页面，进入到画脸软件。
她随意看向身边的工作人员，“我照这位保镖叔叔的脸捏一个吧。”
“好。”
只见她十指在键盘上翻飞，不一会儿，一张栩栩如生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保镖本人都惊呆了。
领导看看保镖，又看看屏幕，不禁赞叹道，“还真的一模一样，顾云溪，你很厉害。”
顾云溪腼腆的笑，“比我厉害的肯定有很多，我不算什么。”
领导摆了摆手，这些技术他还没见过，这孩子的优秀毋庸置疑，是有真材实料的。
“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
顾云溪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三样东西我都上交，随便怎么处理。”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也不介意，她的钱够多了，再多也只是一个数字。
这些东西在她眼里也不算什么，她能创造出更好的东西。
而且，这些东西能帮助自己的国家，为什么不呢？
很多东西是有价的，但，有些是无价的。
领导没想到她这么大方，“hk那边想花大价钱跟你买，你这一上交损失惨重，舍得吗？”
顾云溪微微一笑，“我是国家培养出来的，只要国家需要，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钱又算得了什么？我们的祖国繁荣强大才是最重要的。”
她这话是发自内心的，领导相信自己的眼睛，高兴不已，有才华的天才固然好，但有家国情怀的天才才是最珍贵的。
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国籍。
君不见，很多才华洋溢的学生出了国，就不见回头，加入外籍，名利双收。
失望肯定的，但，也能理解，人往高处走。
所以，更显得那些坚持学成回国的人才的可贵。
“你是个好孩子，有这样的觉悟我很欣慰，孩子，我盼着你们这一批人能早日成材，早日投入到我们国家的建设之中。“
“我会努力学习的。”
“我们国家不会忘记所有为国付出的功臣。”
他夸了几句，话风一转，“不过，我并不是为了这些。”
不是？顾云溪愣住了，但也反应过来，这些东西还不值得上面这么重视，“那是为什么？”
领导看她的眼神复杂极了，“海湾战争爆发了。”
顾云溪：……！！！她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