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游戏要求所有玩家必须遵循游戏规则,却又在游戏规则里添了无数条似是而非的引诱之言,像是生怕玩家太遵规守矩一般。

而那些被游戏绑定的玩家们,特别是第一批玩家,也都是被刻意挑选过的。

入选条件很简单:非体制内的人,也绝不是正直纯善之人,对金钱有极高欲望的人,以及毫无道德底线的人。

除了最前面那条,后面三条,随意满足一项都很有可能会被游戏选为玩家。

他们就像是这个小世界里被精心挑选出来的蛀虫一样,在金钱的驱使和蛊惑下,越来越贪婪,越来越不折手段,然后在无声无息间一点点将这片小世界蛀成一个一碰就碎的脆弱空壳。

他们也像顽固的毒瘤,即使被清理了一次又一次,也能凭借各种手段将游戏的影响扩散至更多人,等到游戏的平衡规则都再也遮掩不住他们的存在时,这个小世界也就如同一位病入膏肓的绝症患者,再想挽回点什么,例如生命……那就彻底晚了。

让系统唯一觉得庆幸的,是金钱游戏鼓励引.诱玩家动手的情况下,玩家内部为了各自长远的考虑,有了一条“不对玩家及其家人实施暴.力凶.杀”的潜规则。

否则就棉棉这个基础家庭配置,几乎是她每多呼吸一秒钟,都会在危险中越陷越深。

说话间,已经快要彻底暗下去的街道尽头,一道单薄到有些佝偻的身影骑着三轮车出现,云棉惊喜地站起来,眼睛亮亮地朝着夜色中来接自己的爷爷招手。

“爷爷,我今天卖了好多钱哟!”

一上车,小朋友就忍不住开心地分享起来:“那些路过的小朋友还有叔叔阿姨都来买我的玩具,我卖了好多玩具,挣了好多好多钱。”

云远哲骑着车载着小孙女回家,闻言也跟着笑起来:“棉棉太棒了,累不累?你奶奶今天买了点新鲜的小黄瓜,回去了爷爷往黄瓜里拌多点糖,也给棉棉甜甜嘴。”

光听爷爷说,云棉就已经忍不住快要流口水了,扒着车斗的栏杆,眼巴巴地期待着。

明明心里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长出小翅膀飞回家了,可嘴里还操心地叮嘱:“爷爷你骑慢点喔,要等红绿灯哟,我们慢慢回去。”

爷爷奶奶上了年纪,又吃了这么多年的苦,眼睛都熬坏了很多,云棉不止一次看到奶奶穿针的时候抖着手穿了好多次都穿不过去,看到爷爷握着垃圾堆里捡来的书,一定要凑到灯光最下面戴着眼睛挨得很近才能看清书的内容。

“好,爷爷车上载着棉棉呢,一定会千万分小心的。”陈远哲苍老的声音中藏着几分慈爱的笑意。

云棉就跟着抿嘴笑,蹲在车斗里,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瞳好奇认真地注视着左右不断倒退的建筑物,天上不知不觉布满了或明亮或晦暗的闪烁星子,不经意间一抬头,没人会不为头顶的星河赞叹感慨。

“爷爷,天上的星星好好看~”云棉也忍不住和爷爷分享自己看到的夜幕星河,语气里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