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足好不容易把橘子吐出来,躲到奚悱床边:“没,没乱说,都恻哥告诉我的。”

初念心道奚恻果然也不是个好东西,嘴巴还真大。碍着一屋子探病的都是奚悱知近的朋友,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泼妇,就忍着没发作。

“乖,别给自己憋坏了。” 奚悱拎着陆明昊,“来,我摁着你随便打。”

“奚悱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上学的时候就让初念吃的死死的,现在还这么惯着!”陆明昊嘴上这么说,人麻利地准备开溜,“你们几个还不走啊,准备吃狗粮呐!”

一屋子人跟着散,小娴跑到初念身边,由衷道:“初姐,还是你厉害,服气!”

段鹏拱手:“恭喜恭喜!”

初念一脸无语,大抵猜到陆明昊把她那段添油加醋都交代了。

两人虽然领了证,但是初念父母抵触情绪还在,她也不能不顾及父母的心情天天守在医院,晚上要回家住,白天还要上班。小夫妻俩刚结婚,就过上了忧伤的分居生活。

见面时间不多,初念赶紧放下东西,走过去扒着奚悱的头先看了看他的伤口。

这姿势正好方面奚悱掐住她的腰。

初念怕痒,躲着道:“伤口长的不错,你好像也胖点了,对了,我给你带了鸡汤,你先喝了吧。”

一天好几顿的营养餐,奚悱感觉自己跟坐月子似的,他把初念拉怀里,勾了勾她下巴,转移话题道:“明天就能出院了,我带你去买包,咱还抡着玩。”

初念脸一红:“哎呀,你不许说!”

“嘴闲着不说话能干什么?”奚悱说完,了然地抬了抬眉,像得到暗示般地头低下去,舌尖轻轻描摹着初念的唇线。

私人的病房,下午也没有检查的项目,初念知道没人会来,手勾住奚悱的脖子,仰着头回吻他。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人踢开了。

“抱歉我手机忘拿了。”陆明昊闪身进来,疯一般地跑出去前,他捂着胸口,捏着嗓子道:“你们不爱奚悱,就把他给我啊,我爱死他啦!”

“……”初念眼都不会眨了。

奚悱把她摁在怀里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过了会儿实在忍不住,身子开始抖,然后笑得不可自抑:“乖,原来你这么爱我啊。”

初念羞愤地捂住脸:“……不是那样的,当时的情况有点复杂,你听我说……”

“嗯嗯嗯。”奚悱敷衍地道,然后把她圈得更紧了。

*

温存过后,有些事终归还是要面对。

奚悱出院的当天,李秋月死了。她的葬礼在第二天举行,她的娘家除了李未没有一个人来,仪式也非常简单。

并且她的墓碑上只有自己的名字,没有丈夫,也没有子女。

初念看着奚悱无波无澜的侧脸,男人头上拆了纱布,但因为缝针头上剃秃了一块,头发乍着,黑眸深不见底,连带着脸部利落的线条,都显得更加冷峻和不羁。

面前墓碑下的女人,给了奚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