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燃当着一众的面对沈氏赞不绝口,其余只字不提。

乾封帝的赏赐派了下去,沈氏在东都忽然变得艰难起来,沈盟不仅生意做不成,平日里见到其他商号的掌舵还要遭受不少白眼。

他联系不上弟弟,这几日家仆尽数打发出去寻找沈雪枫的下落,顾不上他人的排挤,连忙又向皇都和饶州寄了家信,意图得到一些帮助。

这日宴会结束,姬长燃故作酒醉,推了几家商号的邀约,借口乏力宿在上阳宫内。

夜半,他从床上坐起来,步入室中暗道,在一处幽闭的房间内见到了沈雪枫。

只见他双眼被人蒙起,手上圈着金色的镣铐,形容略显消瘦,静静地缩在角落里,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靡。

姬长燃见到少年,径直蹲下来,轻声问:“好些天没来看你了,这期间可有按时服药?”

沈雪枫循声偏过头,过了许久才确定出姬长燃的方向,随后转向那处:“不敢不吃。”

自他被姬长燃识破后,齐逾舟的身份也彻底败露,沈雪枫被迫服下一堆不知有何功效的药物,被姬长燃暗中藏了起来。

蒙着眼,沈雪枫被送上马车,不知行了多久才跌跌撞撞地被他领进这间密室,随后便是暗无天日的□□。

他不知道自己所在之处就是上阳行宫。

见沈雪枫的回答还算乖巧,姬长燃笑着点点头:“这样才对。”

他话锋一转,又问:“有一事想请教请教你,自东都接纳各道而来的商号后,纷争四起,文家昨日使了些阴暗手段赶走了沈氏手底下不少商铺,正打算低价购入这些地皮,但不巧的是,陇西的宁家也相中了这块肥肉……”

姬长燃将来龙去脉讲了,叹了口气:“这两家现在闹得不可开交,今日在街上还一齐冲撞了贵妃的车驾,父皇已命我处理此事,我必须要在其中做个选择。”

沈雪枫歪头静静听着,半晌才点头,开口问道:“这个文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宁家又是做什么?”

“文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年年宫里的珍稀都要靠文氏天涯海角地四处搜罗,”姬长燃说,“也是因为这个,我才不好下手,但宁家远亲是太常少卿,开设的钱庄和朝中不少官员都有合作,若是贸然打压,亦不妥。”

沈雪枫说:“这还不简单,听殿下所言,文氏故意排挤沈家,有错在先,自然要罚。”

姬长燃望着他:“文家才贡了几支难得的千年人参,父皇龙心大悦,不想顾此失彼。”

“那就罚姓宁的吧,”沈雪枫换了个说法,“虽听殿下的意思,此事全然是文家挑衅在先,但谁让宁家倒霉呢。”

姬长燃又似笑非笑:“这节骨眼让我罚宁氏,对我有什么好处?沈雪枫,你这么聪明,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和南诏的新王暗中勾结,就不能想一个两全其美之策么?”

沈雪枫反问:“将这种两难的问题抛给我,殿下的本意不就是难为我?”

姬长燃伸出手握住他的脖颈,扬起头定睛道:“不管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