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起各路八卦、趣事。他开着客栈, 豪商们聚餐、请客、开行会、谈买卖都喜欢到他这来, 有时候家眷们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天半月,人多了,各种事情就多了。

能在野沟子县做大买卖的,背后要么靠着他,要么靠着萧灼华。他这边主要是军伍出来的,萧灼华那边主要是作坊和她身边侍女出来的,隐约听说还有女子学院、淮郡商学院都是她开的,专程培养人才给她跑买卖的。

他跟萧灼华的关系好,可底下的人做起买卖来,那都是给自己冲业绩,没少干架。

他培养出来的彪悍民风,全民习武,这些人吵架上头的,当场扭打起来的不在少数,用赖虎的话说,每年赚他们打架赔东西的钱,都能赚不少。

大规模的冲突斗殴是没有的。谈生意上头,扭打几下没什么。这要是群殴起来,就又是另一种性质的,县尉府不是吃素的。

天色黑尽,萧灼华才回来。

她身上有酒气,脸也红红的,虽说看着还很清醒的样子,但也改变不了出去喝酒不带他的事实。他都没出去喝过酒。

沐瑾坐在院子里纳着凉,扭头看着浪完回家的萧灼华。

萧灼华看到沐瑾,去到他跟前,颔首,打了个招呼,就回屋了。

沐瑾有点懵,心说:“闹哪样啊?”他在院子里待到萧灼华洗漱完,好多人家都开始入睡了,又吩咐值班的赖泉打水洗了澡,磨磨蹭蹭地往卧室去。

他刚进屋,玉嬷嬷就带着侍女们出去了,还给他被门关上了。

沐瑾吓了一大跳,再看向坐在矮桌旁像看贼似的盯着她的萧灼华,压住心头的紧张,问:“是打地铺,还是挤一挤?”他怕挤出事来。

萧灼华的脸皮也很薄,连床都不敢沾,可想着这么相处也太难为情了,把棋盘摆上。

沐瑾长松口气,赶紧凑过去坐着。围棋啊,上辈子小时候上过围棋班,学过几个月。

他一上手,就让萧灼华杀了个落花流水稀里哗啦,差距大到下起来没意思。

他把棋子捡回到盒子里,心说:“不管啦,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他对萧灼华说:“深夜了,睡觉。”先下手为强,提前抢占位置,几步蹦到床上,睡到最里面,给萧灼华把位置空出来。

大热的天,哪怕有纱窗透风,屋子还是蛮热的,被子是盖不了的。他以前晚上都是只穿一条裤叉,今天,裹着长衣长裤,是脱还是不脱?

睡的不是席子,躺着没两下就热得不行。

沐瑾看萧灼华也很紧张,不敢过来,趁着她没来,坐起来,背着她,把上衣脱了。

萧灼华见到沐瑾脱衣服,也吓着了,但随即就看到他身上的伤疤。浑身伤痕累累,只是养上几天就好的皮肉伤?她受到极大的冲击,只觉心头阵阵发堵,哽得难受,眼睛酸涩无比。她唤了声沐瑾,问:“这就是你说的皮肉伤?”

沐瑾看了眼身上的伤疤说:“对啊,既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内脏,更没伤到要害,全都是砍在肌肉上。”他又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