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宽宏, 曹家夫人五日递了三回牌子, 娘娘都准许了。”毓庆宫正院,廊下做绣活的两个宫女小声说着话。

“昨儿那位郡王福晋,娘娘竟没允……可真得了青眼了……”

“可不是么?”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低语,李氏垂首低眉,下意识地放慢了步伐。

太子妃从不给她甩脸子,语气很是温和。收下银票之后,对她更有了推心置腹之意,每每接见都遣退了下人,只留一个心腹嬷嬷,也不拘说些私房话。

渐渐的,李氏胆大了许多,笑容也真切了好些,一如今日。听闻宫女的话,她的眼中掠过丝丝喜色,心中忐忑亦是缓缓消去。

步入宽敞明亮的正屋,她朝着上座款款下拜:“见过太子妃娘娘。”

不等叫起,李氏叩了叩首,分外恭谨道:“曹家愿为太子妃分忧。”

静初微微坐直了身子,眉眼微扬,让人看不清神色。过了几息,她温声问道:“我有何忧?”

“这‘忧’,自然是侧室之忧,后院之忧……曹家甘为娘娘赴汤蹈火,鞍前马后。”李氏郑重地道,渐渐压低声音,“族中两个颜色上佳的庶出姑娘,不日便要小选。如若娘娘愿意,她们的身家性命全在您的手中,您让她们往西,她们绝不敢往东……也好做娘娘的帮手不是?”

此话一出,静初哪有不明白的?

聚宝盆送钱还不够,这是要送人来了。

眉眼骤然冷淡下来,做戏的心思忽然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什么歪瓜裂枣都往毓庆宫里送,当她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呢?

皇阿玛即将痊愈,宜额娘不日也要回宫,她就照着同胤礽商议的法子——吊着曹家,物尽其财。现如今,再也没了送上门的财,还要她出钱养人,倒贴银子……

算盘打得倒是美。

这么一想,胸腔传来阵阵不舒服。

静初慢慢沉下脸来,那股子气势足以使人心惊肉跳。

李氏却是浑然不觉,半伏着身子笑道:“娘娘尽可宽心。两个庶女没甚主见,只一张面皮还有温顺的性子,想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虽是伺候太子爷,心永远向着您……”

哪家主母不喜欢这样的妾侍?遑论端庄贤淑的太子妃,母仪天下的正宫皇后。

话音未落,一道冷森的男声乍然响起:“伺候孤?怎么,给皇阿玛送美人不成,又惦念上孤的后院了?这是毓庆宫,不是你曹家的花楼!”

李氏的话音戛然而止。

笑容尽褪,她霎时间变得面无血色,浑身颤抖起来,没了跪拜的力气,彻底趴伏在了地上。

宫里头能称“孤”的,不是太子是何人?

完了。这些见不得人的筹谋,全被他听去了。

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太子爷何时回的宫,守在门外的奴才为何不通禀?!

静初端正搁着的手一颤,眉目浮上讶然与外露的喜悦。她罕见地有些失态,不可置信地抬眼望去,不是说还有两三日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