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鸣一脸不屑的表情,问道:“如何兴天下之利?谁为天下之害?”

百里夫道:“秦王嬴政当为天下之害,杀了秦王就是兴天下之利!”

吴鸣缓缓摇头说道:“此言谬矣!窃问杀了一个秦王,就没有第二个秦王了吗?杀了第二个秦王就没有第三个秦王了吗?杀了秦王蒙恬和王贲就会终止大军伐齐了吗?”

众墨者皆默,低头苦思,墨家巨子百里夫面现赧然,道:“公子所言不无道理,然如今之计,唯有先刺杀秦王,若公子侥幸成事,齐方得喘息之机,可藉一线生机,图死里求生!”

吴鸣又摇头,道:“这喘息之机亦不过三五日,秦兵之利,闻名天下,五尺长剑,两丈长矛,百人丈弩,千乘战车,弩箭不计其数,又秦军虎狼之师,带甲百万,皆死士也,顿足赤膊,甚者袒胸,奋勇杀敌,皆不畏死矣!”

“反观齐,多年不知战为何物矣!只知骄淫奢侈,贪图享乐,贪生怕死。两相比较,百里先生,试问这三五日的喘息之机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众墨者再默,便是百里夫也是唏嘘不语,然而,就在此时,百里夫身后一赤脸墨者,冲着吴鸣一抱拳,霍然道:“姬公子,天下不独秦有死士,墨家弟子勤生薄死,更是天下皆知,昔日墨家巨子孟胜为楚阳城君守城,以身殉职,门下弟子徐弱等二百余人皆随之殉死!”

吴鸣还在皱眉那勤生薄死是什么意思时,百里夫一拍几案,豪气干云道:“壮哉!墨家死士!”

所有墨者此刻全都扯着嗓子齐声喝道:“壮哉!墨家死士!”尽管齐峰等个人几名墨者一脸的不情愿。虽不足三十人,却是齐力而为,同仇敌忾,声,震耳欲聋。

吴鸣被这声音震得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望向身旁的帘,可是帘的眼里全是恐惧之色,吴鸣当即心生不祥,猛回头,便看见那赤脸墨者已是无声无息窜到自己矮几前,手中长剑闪电般向自己咽喉刺来,口中同时喝道:“墨家死士在此!”

吴鸣大惊,且不说从未遇见过这只在电视电影里见过的阵仗,就是见过又能怎样,就凭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如何敌得过一个墨家的高手中的高手。

吴鸣大惊之下,自然而然地急向后退,只是这一退之下,他的身形已是落在了身后的土地庙的屋脊之上,吴鸣惊疑之下,想起昨日自空中落下身形横移数丈的奇异,暗自思量着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众墨者见此,俱是脸现惊恐,只听墨家巨子百里夫道:“灵门果然名不虚传,这姬凡身为灵门四大首席弟子之一,一身提纵术已非世俗四大门派可以望其项背!”

那赤脸墨者一剑刺在虚空之中,也是在自己预料之中,虽知自己和‘姬凡’之间在修为上的绝非一日可语,却是气不过‘姬凡’如此小看讥讽墨家死士,此刻见吴鸣看似悠闲地坐在屋脊之上,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心中更是恼怒,一声不吭,身形纵起四米,至身形将落之际,长臂伸手一搭屋檐,翻身已是落在屋顶之上,而那瓦片竟是没有一片碎裂